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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阮阮见他醉了想为江朗亭除了衣裳扶去歇息,却不想江朗亭拔出长剑将她拒在五步之外,朗声说道:“我们名为夫妻,人,你已经得到了,我的心,你就管不得了。从今而后,你我不在一屋,不吃一饭,不睡一床,不发一言。这山谷之中只有我们两个人,过的日子也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了。”
朱阮阮被他撵了出去,门在身后合上,她才腿一软坐在地上险些爬不起来——好一个寻常夫妻!
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夫妻!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自己与亭哥哥这就是最最生疏的夫妻吧!
自己也就是占了一个名头!只是抢了苏姐姐对江朗亭的独占!
她坐在江朗亭屋子外头蒙了一整夜,末了对着月亮哭得肝肠寸断,这一夜的月亮特别的圆满,可不知为何瞧起来就是一张时时刻刻嘲笑自己的脸。
朱阮阮不甘心,不敢甘心这样浅薄虚无的占有,更不甘心自己用尽手段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结果。但是她突然又觉得无助:江朗亭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一点也不清楚?他分明最最厌恶的就是胁迫,自己居然还用出了一个女人最最卑鄙的手段去胁迫他!
是,江朗亭是娶了自己,一句话就算自己过了门,而且世人都晓得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再深一步说,自己确实已经品尝过云雨趣味,这样看来——自己想要的都拿到了啊!
这不就是自己图的东西吗?
还有什么不满足?这不就自己觊觎的苏姐姐拥有的一切吗?
这样一想,她心中又打量了无数念头,心知亭哥哥已经对自己恨之入骨,况且这会儿还在气头上所以也不再多话,也不去他眼前使劲儿晃荡,只等江朗亭消了气再徐徐图之,想的不过是个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自己拿出一个女人的本事,不敢说再使唤什么风月里头的手段,只需要锅边灶台天天转,那么天长日久也能收了他的心,娶谁不是谁?谁家不需要个女人?
他江朗亭也就是个普通男人——总需要一个过日子的伴儿吧。
只是,朱阮阮没想到这江朗亭也是个最最固执的,足足花了一年,那股子怨气也就不曾消减,仿佛是要一辈子与她横眉冷对,不肯承情。
朱阮阮后来心中太累了,她有过后悔,但一想到这就是自己最最心爱的男人,日子过成这样也是自己心甘情愿,于是咬牙死撑。直到有一****照旧做着汤汤水水却不料江朗亭突然自言自语:“施儿有了大Ma烦,我得去找她。”
朱阮阮心中一惊,于是说道:“什么事?亭哥哥如何晓得?”
江朗亭也不搭腔,只是冷冷哼道:“你以为一年前你炖了我的信鸽我就没了法子不成?”他说话间就要出去,朱阮阮赶紧上前拦着:“不许走!你去哪儿!”
江朗亭十分不耐烦:“你管我?”
朱阮阮则是厉声吼道:“我是你夫人!你要去找谁?你要与苏姐姐旧情复燃不成!”末了有了哭腔:“你要抛弃我不成?”
江朗亭却嘲讽一笑:“夫人,我居然还有夫人?好,夫人,我哪里敢抛弃你?我哪里舍得招惹她?放心,就算是我为她死,也决计不辩解一句,比如——当初,我怎么就娶了你。”
朱阮阮脸上一白,拦不住便见江朗亭已经去了。
他要去找他!找那个旧情人!
更是自己的兄长、嫂子的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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