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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药效发作比较慢,最开始应该只是昏睡过去被拖到了寝殿里。
不幸中的万幸。
澜月看着她凶巴巴骂他,睫毛抖了抖模样有些无措,妥协般想朝她怀里蹭,却一次次被人气呼呼推出来。
“撒娇没用。”千翎气不打一处来,别开脸不看他可怜的样子。
每次喝醉就撒娇,哪里还有一点平时冷冰冰扮酷的样子?
以前小孩模样的时候高冷成熟得像个大人,现在是大人了却越发像个孩子。
“翎……”手指握住她的衣角,几分无措几分央求。
“你错没有?你还敢不敢喝酒?”她把衣角扯回来。
“……翎……”
“不认错别叫我。”
半晌他的手缓缓缩了回去,没再有动静。
夜已深,深海光影交错,缥缈粉白的美人泪遮蔽了整个侧殿,如樱花雨纷纷扬扬飘落在殿前台阶,落了两人一身。
细微的呼吸声略微紊乱。
千翎还闷着气,循声看去,愣住了。
花雨纷飞,少年跌坐在台阶上,略凌乱的黑发顺着腰身散开在地面,几缕发丝缠绕在桃红面颊边。
他低着头,苍白纤薄的唇微颤,呼吸紊乱灼热,有些难耐地一点点扯开了自己的领口,露出纤瘦锁骨和胸膛半截白皙细腻的肌肤。
千翎看着,感觉鼻子又热了,眼见着他还想继续往下扯,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
“小、小月!等一下!我我我去给你找解酒草!那个吃了就不难……”
手腕却被紧紧反握住。
澜月看着她,长发随水流拂起,猩红眸色迷离氤氲在深海的光里。
她看着他的眼神微微一愣,柔声轻哄:
“小月乖,我马上回来,很快就不难受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没等她站起身,漆黑的膜翼在一瞬间张开,如夜幕遮蔽了视线。
骤然被一双手扑翻在冰冷台阶上,缤纷落花散开,粉碎的花瓣沾上她的脸颊。
漆黑双翼伸展到极致,沉重威压夹带着危险气息迎面而下。
千翎愣住了,双手被扣住,呆呆看着他猩红炽烈的瞳眸,那竖长的瞳孔微颤动着,像岩浆深渊下最危险妖冶的生物。
“小、小月……”千翎蠕动着嘴唇开口,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他温顺了太久,导致她忘了。
忘了身边的从来不是绵羊。
他是豺狼,是虎豹,是食物链顶端最危险的猎食者,只是从不曾对她露出锋芒。
“别这么叫我。”
猩红深邃的眸子掠过一丝恼意,他缓缓俯下身逼近她,漆黑如墨的长发顺着双肩倾洒下来,如长瀑缤纷染了落花。
“小月!”千翎挣动不得,颤抖着声音喊出来,似乎想唤回他的神志。
这个人不像她的小月。
他总是冷淡的,却又是温柔的,他做过最过分的事是不小心用风割伤了她的手指,却为此懊恼了很长一段时间。
“别这么叫我!”愠怒的低吼在耳边响起。
澜月猩红的眼睛浓艳欲滴,紧紧锁定着她,眸光深邃又朦胧,挣扎痛楚,竟夹了一丝自暴自弃。
“我不是小孩……”
苍白的手指伸展着漆黑指爪,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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