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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对付这种文盲胚子要费一番精力,但没想到男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只提了一个要求,事后给他几百块钱算跑一趟的辛苦费。
“行。”几百块钱对程间寻来讲不值一提,“你要是真能提供什么有用线索,别说几百了,几千我都给你。”
男人哼哧一声站起身,被踹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狠狠瞪了眼程间寻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跟着一起上了车。
因为手铐的缘故,他们只能从一边进去。
纪流揉着眉心从驾驶位爬去副驾,即便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动作也不显狼狈,反倒有种别具一格的慵懒。
程间寻打开天窗透风,扔了张湿纸巾扔给后座的男人:“喂,你叫什么?”
男人莫名其妙:“我没叫啊。”
程间寻白眼翻上了天:“……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夏宇眠。”
“我说你也太埋汰了点吧,你刚从粪坑爬出来吗?都腌入味了。”程间寻挑三拣四地瞥他一眼,丝毫不掩饰嫌弃,边说还边在纪流身边扇了扇,免得熏到他哥。
夏宇眠冷冷扫在他们手腕上,不咸不淡地反讽回去:“也总比你们两个死变态出来野战,连上个车都要跟钻狗洞一样爬进来强。”
程间寻当即黑脸:“你骂谁死变态呢?”
“谁急眼了我骂谁呗。”
程间寻虽然没实践过,但该懂的风花雪月也不少,懒得跟屎壳郎解释,语气不善道:“嘴也太贱了,辱骂公职人员小心我拘留你。”
“贱不过你,我放个屁都比你说话好听。”
纪流放下手机听着二人对话,脸上带了点笑意。
程间寻从小就是孩子王,只有他骂人的份,从来没谁敢指着他鼻子骂。
程间寻余光看到他在笑,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不满地推了他一把:“你笑什么?”
“没什么。”纪流摇下窗户,淡声道,“你也有说不过别人的时候”
“他连你都骂进去了。”程间寻冷哼一声,“跟这种人讲话我嫌晦气。”
夏宇眠也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你要跟我讲话我愿意一样。”
眼看战火大有加剧的趋势,纪流适时出声打圆场:“行了,都安静点。”
他的话好像天生就能镇住场子,两人前后排对视一眼,谁都没再说话。
回警局的路上,纪流一直借着车内后视镜打量夏宇眠。殊不知,夏宇眠也在观察他们。
从他的言行举止上看,不像是普通的流浪汉。
夏宇眠直到坐在询问室里,从始至终脸上都是淡然的表情,不仅没有忐忑,反倒跟回了自己家似的。
纪流不傻,这么明显的怪异反应他不是看不出来,但事有轻重缓急,私人的东西得放在公事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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