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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云接过泥鳅,倒水盆里养着,既惊讶又欢喜,儿子主动送东西过来,可还是头一遭。
紧接喊两个娃进厨房,从旁边柜子里,又是白面馒头又是馓子往外拿。
见俩娃抱着馓子,一副想吃又实在吃不下的样子,她这才相信先前儿子所说的。
别说馓子,就是一盆肉端面前,秦向河估计俩娃都吃不下。
早上的大骨汤面条,高汤熬的足,味道鲜,他一气吃了三碗,更别提好多天才能闻到肉味的大宝和妞妞。
此前还担心俩娃吃不饱,恨不得把锅里的都让两人吃完。
现在他有点转变了,以后再吃饭,得看着俩娃点,不能这么的胡吃海塞。
从村东头过来,才走一小截路,妞妞就喊累要抱,秦向河狠心让她和大宝一样跟着走,就是想给他们消消食。
马上,又一幕,让他眼睛差点瞪出来。
厨房里,大宝背着他,又偷偷从口袋里往外掏大白兔糖和果子。
这个败家臭小子,昨晚换的衣服洗了还没干呢,兜里又弄的黏黏糊糊,家里没衣服换了。
他怕俩娃吃多了甜的吃坏牙齿,早上特地将零食放到西屋衣柜子上,没看大宝进去,都不知什么时候装的。
“我来吧,你腰不好。”
平板车修好,见秦开胜要把平板车翻个,秦向河忙的走过。
农村拉东西的平板车很沉,百八几十斤是有的,早些年父亲抢收麦子,曾经闪到过腰。
秦开胜没吭声,退后两步,抽着烟袋,看这个不成器儿子帮他把平板车翻过来,再架到轮子上。
几年前,闹分家后,儿子就再也没踏进过这个家门。
有时在村里遇见,问什么就回什么,但从不喊人,自从儿媳妇离婚走了,更是苦大仇深,连面都不见了。
今天无端端的进了门,还喊了他,透着蹊跷。
以前是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更别提来帮他做什么事,越是殷勤,他知道可能事情越大。
然而不论事情多大,毕竟是他儿子。
烟雾缭绕,秦开胜把烟袋杆在石头上敲敲,倒出里面烟灰,“你娘不在这,说吧,到底什么事?”
“真没事。”秦向河将轮子卡进平板车凹槽里,然后推到墙边。
那边,王桂云从厨房出来,摊开手中糖果,“向河,这些,还有你家肉大骨头的,都是大俊家送的?”
秦向河摇头,“不是,我自己买的。”
可能是那晚大俊夜里过来喊醒大宝妞妞,骗说去吃肉,而等第二天早上,家里就开始有了泥鳅吃,晚上更是有了大块大块的肉。
所以任他怎么解释,俩娃都觉得这些是大俊叔送的,估计刚在厨房和奶奶也这么说了。
提到大俊,他神情难免不自然。
不是大俊、王灿逃了,这事就能过去,相信以后还会再见,到时再做计较。
王桂云留意到了秦向河的脸色,问,“怎么,和大俊闹翻了?”
秦开胜沉下脸,重重哼了声的转过身。
秦向河知道,父亲最看不得大俊,也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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