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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入睡,梁无玥是紧张害怕的睡不着,冯夜白睡不着却是因心事重重,思绪在脑袋里翻江倒海搅的他心里不安生。
郡主府的守卫薄弱,估摸着也是皇帝特意安排过的,外头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正是月黑风高夜,刽子手行刑的好时机。他裹着被子翻个身,听见身后匕首撬动门闩的声音,门吱呀开条缝出来,布垫过的鞋底踩在地上没声音,可练武之人讲究吐息,即便走路没声儿,可吐息一收一纳间还是免不了要被人察觉。
一柄弯刃匕首,阴森森泛着寒光,像弓背怒博的兽,无声叫嚣,时刻准备生扑向猎物,控制它的那只手忽然发力狠狠向下刺去,本该是顺风顺水一气呵成,可半道上却被人一脚踹开,这一脚使了八成力气,人跟匕首一起飞出去。
强中自有强中手,原来早就设好圈套等他,来人捡起匕首站起来,拉开架势,弯钩刃对着他,不见血不罢休的姿态。
冯夜白活动手腕,出言警告,“不管你杀不杀得了我,回去都是死,不如趁早收手,我还能给你条活路。”
“杀了你,就能活。”言罢,放开招式冲了过去。
这些应该不是大内的人,他在宫里跟受教那段时间,功夫把式都是由大内统帅亲自教习,是以他对大内功夫的路数摸的一清二楚,可面前这人的功夫招式显然来自江湖,功夫招式五花八门,各门各派的功夫都糅杂在一起,不伦不类的,虽然杀气足,可破绽也很多。
制服他太简单,可这种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藏着暗器,冯夜白故意收着势跟他多过几招,把他里外都检查了个遍,确认没有暗器后才开始反攻,先头跟他耍了些花架子,眼下正经起来,就愈发显得刺客没用,他最后擒住他肩膀把人按在地上,问他,“谁派你来的?”
刺客咬牙吞下一口血,答非所问,“原来你刚才一直在耍我!”
冯夜白没时间跟他废话,不说好办,他抻平了刺客五指,一柄弯刃匕首刺进去,不过碰上个血性汉子,再疼也只咬牙闷哼,额上大汗淋漓,不住地哆嗦,“你见过没开口的葫芦会说话吗?省省吧,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刺客也有刺客的行为准则,他知道是谁派他来的,问他不过是想探探他口风,若是口风不严,拿他当个证据不是更好,他不说不要紧,冯夜白拿住他一条胳膊,顶住骨头晃两下道,“卸胳膊兴许有点儿疼,看你是个爷们儿,小点儿声。”话音刚落,喀嚓一声翠响,那胳膊就软踏踏耷拉在地上了。
断骨之痛啊,哪是寻常人能忍受的,刺客一个没受住,嘹亮吼了一嗓子。
冯夜白在他脸上拍两下,“再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
刺客疼的浑身哆嗦,表情都狰狞了,可嘴上还是倔强,咬紧牙关,绝不松口。
冯夜白拔出钉在他手上的匕首,在他脖子上比划,“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给你机会你不珍惜,自寻死路。”
匕首从左横到右,血溅出来,杀一个人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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