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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无玥近几日闲得慌,昨儿听说蔚敏郡主来了汝南,是为督办冯夜白交皇差。
他自小跟冯夜白一块儿长大的,那是亲兄弟。
冯夜白前头的恩恩怨怨,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清省的人。
不过人郡主都亲自来了,他怎么也算的上是位故人,不去见见,说不大过去。
也就是跟蔚敏前后脚的事,蔚敏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他要进去。
冤家聚了头,当真是有种此别经年之感。
“蔚敏……”一时没收住,落了称呼,顿一顿,赶紧又补上了,
“郡主,你说咱们这是冤家路窄呢还是命中注定呢?”
蔚敏不待见梁无玥,抬起下巴睨他一眼,凉凉道:
“自然是冤家路窄,大早上的就撞晦气,看来我得去庙里去去煞。”
梁无玥闲闲拦在她面前,有心无意的问了句,
“郡主可见过冯夜白的夫人了不曾?虽说人是傻了点儿,可我看他倒是宝贝的紧。”
“见没见过的,关你什么事?让开!”
“别啊,故人相见,哪有见面就赶人的道理,我知道郡主爱喝酒,巧了,我知道有个喝酒的地儿,他们家的十八仙那叫是一绝,横竖郡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我去喝一杯?”
蔚敏哼了一鼻子,“想喝酒?行啊!我看冯夜白也闲着,把他叫上一起得了,咱们仨也好些时候没聚过了,攒了多少年的情分不能说断就断不是,正好今儿逮个机会叙叙旧,看这情分还剩下多少够攀的。”
梁无玥背着手摇摇头,“那恐怕不成,他家那小娘子是个知道疼人的,上回跟我喝酒到大半夜,人家小丫头就是坐着打瞌睡也不到床上去睡,别看人家跟正常人不一样,可招人稀罕是真的,你叫冯夜白,他也未必去。”
合着这是弟弟给哥哥出气,拐着弯儿的给她甩脸子呢。
蔚敏心里颇有些五味杂陈,原先他们仨好的什么似的。
三家就她一个女孩儿,跟着他俩学的,上树掏鸟窝,下林子抓蛇,哪一样不会?
淘的像个小子,罚一起罚,赏一起赏,三个狗皮膏药黏在一起,揭都揭不开。
可现在呢,见面就脸红,好好说句话都不能,真是造化弄人,物是人非,越活越回去了。
蔚敏叹口气,脸上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苦里夹着难,反正不是好颜色,
“这话既然说出来了,不喝也不成,这样吧,我叫人去买酒,今儿哪儿也不去,就在冯夜白家里喝怎么着?”
梁无玥笑的涎皮涎脸,“行,郡主都发话了,我们这为民的哪儿敢不从啊!”
“嘿!你这成心挤兑我呢?”
“不敢不敢。”
冯夜白料想着梁无玥得跟蔚敏打照面,果不其然,一个没走掉又带了一个回来。
王顺叫厨房多做几个好菜,这三位这么多年再聚首,这顿酒不定喝到什么时候去呢。
沉央参与不进他们说话,就静静在一边坐着,嘴里不停,咯吱咯吱着核桃仁儿。
王顺说他们要喝酒,可是蔚敏不是女子吗?女子也可以喝酒吗?
可为什么爹爹告诉她女子不能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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