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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蔚敏觑一眼太后脸色,小心道,“这个卫沉央之前是有些痴傻,可幸得神医医治,现在已经大好了,跟常人一样的,况且我在汝南的时候跟她相处了一阵,这姑娘人很不错,对表兄也很好,现在就是年纪还小,可能为人处世方面还不是很周全,我也看得出来,表兄很是喜欢。”
太后脸上没什么好颜色,只道,“她不错?蔚敏你是不知道,昨儿个她还顶撞红玉来着,教她规矩,一个蹲礼立练完,说自己退麻站不起来,赖在地上不肯走,还说红玉,换做是她也未必可以,一个小丫头,跟在夜白面前时完全两个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是仗着有夜白宠她,打量哀家拿她没法子不是。”
人呐,都是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的,沉央她上次去王府劝架的时候见过,俩人还聊了许久,哪里就像太后说的这样了,许是不好的印象先入为主了,到后头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她了。
“我瞧着沉央也不是那样儿的人,许是中间有什么误会罢,姑母先别急,不妨容我去看看吧,女孩儿聚在一块儿有话说,我也好帮您探探她的底细,看是真的两面三刀还是另有隐情。”
太后点点头,“也好,那你去吧,正好哀家也乏了,晌午就别回去了,留下用膳吧,咱们姑侄两个也好好说说话。”
蔚敏应了声,随太后身边的宫女出了门往偏殿去,沉央就在院子里站着,头上顶个水碗,一动不动的站着,六月的天儿,又是晨末的时辰,大太阳兜头照下来,就是在廊庑底下站着,滚滚热浪都叫人受不住,何况她还穿着宫装,从上到下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儿透风的地方,衣裳都叫汗湿透了,脸晒的红扑扑的,还咬着牙坚持呢,就是估摸着站的时间久了,开始打摆子,头顶上的碗晃来晃去摇摇欲坠。
她没学过宫里的规矩,不知道里头的门道,可单是看也知道有多难熬了,红玉坐在透风的阴凉地儿里喝茶,手里拿着戒尺,瞧那架势是准备一有差错就上去打人的。
蔚敏扭头问一旁的小宫女,“她在这儿站了多久了?”
小宫女想了想,自己先头去给太后拿小食的时候她就在那站着了,到现在算算估摸着也有两个多时辰了,便如实答了。
两个多时辰,这么热的天儿,太后这是下了死手啊,这要是叫冯夜白看见了那还得了?她一脚踏进大太阳地里,小宫女手里没拿遮阳的东西,正左右不是呢,红玉看见了,已经迎了过来,“奴婢见过郡主,郡主,您怎么来了?”
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蔚敏不好不给脸,扯扯唇道,“红玉姑姑辛苦了,这么热的天儿,还在这儿教规矩呢。“
红玉道句不敢,“您认识,是咱们王爷的王妃,自愿留在宫里学规矩的。“
蔚敏嗯两声,指指沉央道,“让她歇着吧,本郡主有话要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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