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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斗胆一言,这才是真正的结党营私之举!”
“而如此谋算的背后,是否连父皇。。。。。。都被推着走呢?”
盛帝听到这里,面上神色未动分毫,唯有那微微眯起的双眸,幽黑之中似有深意在凝聚。
他沉默良久,整个大殿便落针可闻。
众人都压低了呼吸,唯听盛帝轻轻摩挲着龙椅扶手,冰冷的指尖与坚硬的扶手相互摩擦,发出细微又令人胆寒的声响。
赵怀朗匍匐在地,额心紧贴着冰冷的砖石,在一片沉默中,心中也似翻江倒海。
他深知,自已此刻也如同在悬崖边行走,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那老二你觉得,这所谓的布局之人,背后的推手,又是谁呢?”
盛帝微微抬眸,轻描淡写地将问题掷回。
赵怀朗心下一凛,暗中深吸一口气,仿若要将这压抑沉闷之气悉数吸入肺腑。
局势已然如此,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大不了。。。。。。
赵怀朗缓缓挺起上半身,脊梁挺直,朗声道:“父皇,今日哪怕是旁人噤若寒蝉、绝不敢提及之事,儿臣也再无顾虑了。”
“这些年朝堂上下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尔虞我诈,究其根源,皆为了那悬而未决的储君之位!”
“三弟已遭终身幽禁,儿臣如今亦深陷泥沼,剩余的储君人选,已不言而喻。”
“可是父皇,烨儿尚且年幼,心性未定,就有人如此急不可耐地要将烨儿推上储君之位。”
“父皇细思,究竟是谁与烨儿亲近无间,谁又能于日后,因烨儿得势而获得泼天之利,那这布局之人——就是谁!”
这话说得,几乎是毫不掩饰的明示了。
殿中人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看向江浔,其中要数贾少波的打量最为赤裸裸。
他是个藏不住心绪的。
江大人昔日承蒙圣上恩宠,被钦点为皇孙殿下的授业恩师,如此说来,可不就是与殿下关系最为紧密之人吗?
瑞王爷这般言辞,难道是暗指江大人日后会凭借此等关系,挟持幼主,操控朝政?甚至妄图窃国篡位?
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刚一浮现,贾少波便觉一股寒意蹿升而起,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赶忙慌乱地收回视线。
而此刻,被所有人注视的江浔却眼观鼻、鼻观心,恍若未闻。
陆云铮跪在最后头,听到这里背上已然起了冷汗。
他抬眸去觑身前的江浔,见他依旧不动如山,这一刻也不得不暗道一声佩服。
他以为,前一世的自已从刀光剑影的战场凯旋,远不是在朝中动动嘴皮子的江浔能比的。
可如今直面这不见硝烟的“战场”,才知晓何为暗箭难防,毛骨悚然!
就这一次。。。。。。
只要此番事了,他宁愿永居漠北,驰骋沙场,再不回转!
这时候,寂静的御书房中响起了盛帝意味难明的轻笑声。
众人随之微微一颤,便听得盛帝悠悠问道:“修直,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江浔抬起头来,泰然自若地摇了摇头,声线清朗且坚定:
“回圣上,王爷所言实乃。。。。。。。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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