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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四,是预定的射柳佳期。这日,皇甫少华绝早起来,装束整齐,带了四个家将,向孟府而来。刚转入孟家所居的长巷,便迎头撞见刘奎璧一行人。两人寒暄一番,并马而行。銮铃滔滔,马蹄踏踏。刘奎璧假意谦逊道:“皇甫世兄家学渊源,小弟今日敬陪末座,还要先瞻仰世兄武艺。”
皇甫少华赶紧道:“哪里,哪里。刘兄天纵英才,小弟正要请教。况且刘兄年长,自然是刘兄在先。”
刘奎璧心道凭我武艺,岂有三箭不中之理?你若先射,或许还有三分机会;如今让我,合该我刘奎璧今日名扬乡府,赢得美人归。当下呵呵一笑,不再推让,道:“这姻缘之事,成败在天。你我朋友交好,这话得说在头里:无论今日之事结果如何,都不许心里存有芥蒂。事情过后,我们依然是知交好友。如何?”
皇甫少华见他这番话说得豪气坦荡,心想原来刘奎璧虽然好胜,倒也不像是心胸狭窄之辈,赶紧拱手道:“这个自然。刘兄此来必然成功,小弟到时一定要备酒恭喜。”
孟府早已预备下酒宴,就摆在后院洗砚亭上。孟士元闻报两家公子到来,赶紧吩咐丫鬟去报知夫人。韩氏夫人早有准备,就在自己住的春明楼上,依着栏杆,设了屏风茶点,预备居高临下,相看女婿,又派人相邀儿子孟嘉龄之妻,少夫人章飞凤。章飞凤虽然嫁入孟家已经好几年,连儿子魁郎都已经三岁多,却不过二十出头,自然爱热闹,一听婆母邀请,喜笑颜开,一面匆匆对镜整妆,一面呼唤丫鬟们看守院门。不料丫鬟们吵吵嚷嚷,都要跟去看,便干脆吩咐她们锁了房门,想了想,先不去春明楼,却向清欢楼来邀小姐。
章飞凤走进绣房,只见楼里静悄悄的,帘幕高垂,檀香暗熏。孟丽君正在窗前读书,苏映雪在旁刺绣,奶妈陪侍在旁。一个粗使的小丫鬟荣兰,年方十三岁,拎着茶壶来续水,也轻手蹑脚,不敢高声。章飞凤心道,这样的日子,亏她这么镇定,到底是从小读圣贤书的,稳得住阵脚。只是这事关乎她终身,她外表虽然不露,只怕心里惦记得比谁都厉害,我若不来邀请,岂不是闷坏了她,于是掀帘笑道:“姑娘,那射柳的两位公子已经来了。夫人在春明楼设了屏幕座位,姑娘可想一道前去?”
孟府今天一早便鸡飞狗跳,孟丽君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她深信姻缘天定,况且有父母做主,无论选了谁,无论将来是富贵还是贫贱,她都是同样尽自己的本分。她自幼所受的闺训,女孩家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连听一听都是不应该的,所以连那一分天性中的好奇心都压住了,只当今天是平日一般,竟毫不惊动。此刻听嫂子相邀,含羞转首道:“嫂子请自便。丽君有事,不能陪同。”
章飞凤见她害羞,暗暗好笑,也不相强,又邀苏娘子和映雪:“何妨一起前去瞧瞧?”
苏大娘她们听闻这个消息,早就跃跃欲试,无奈孟小姐天性稳重深沉,身边的下人,对她都有三分敬畏,只有和苏映雪在一起的时候,才偶尔顽皮调笑。然而即便亲如映雪,见她端坐案前,凝神读书,仿佛不听不见楼外喧闹,也不敢贸然开口提议去看。此刻见章飞凤相邀,小姐又转过头去,有默许之意,喜不自胜。连荣兰也放下茶壶,一道簇拥着出来,随章飞凤前往春明楼观看这射柳夺袍的盛事。
孟夫人早已等在那里。章飞凤在窗前相陪婆母,执扇捧茗,从容观看。苏映雪却扶着苏大娘,与一群丫鬟拥立在栏杆旁,向花园入口处张望。
不久,便见本府少爷孟嘉龄,陪着两个少年缓步入内,后面有家将牵马相随。孟嘉龄今年二十五岁,五年前已经中了进士,在翰林院供职,此时因祖母之丧,随父亲一道丁忧在家。他一袭长衫,中等身材,清瘦文弱,更趁得两位客人英姿健朗。左面少年个头略高,蟒袖锦袍,额勒明珠,腰悬宝剑,顾盼自雄,豪气纵横,正是侯府少爷荫袭五品带刀侍卫刘奎璧。苏映雪暗自忖度,刘奎璧家世清贵,一表人才,配我家小姐,也不算辱没了。转目再瞧右边少年,不由心头如受重撞。只见那人玄巾乌发,箭袖绿衣,玉面珠唇,风姿绝世。忽然间目光略略一转,一双眼睛如朗日,似寒星,摄人心魄,虽然明知道不是在看自己,还是脚下发软,身子发麻,竟不知身在何处。听得丫鬟们惊呼:“映姐,你的扇子掉了。”才回过神来,晕红满面,接过扇子,向楼下一张,恰好两位公子闻声上望,打个对面。她又喜又惊,羞愧难当,一扭纤腰,避入屏风之后。
刘奎璧和皇甫少华随着呼声,一起上望,见旁边一座小楼上,栏杆之畔,绣带招扬,莺声呖呖,知是孟府内眷在偷瞧自己。内中有一妙龄少女,白衣纨扇,扶着老妇,窈窕美貌,皎然出众,与二人目光一对,立刻含羞退入屏后。二人心下疑惑,刚才丫鬟们隐隐在叫小姐,难道这就是孟府千金,名满云南的才女孟丽君?刘奎璧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美人,一时间意乱情迷,手心生汗,心头乱跳,暗暗发誓,如此美女,我刘奎璧若不能娶之为妻,枉生人世。
皇甫少华也暗暗称奇。母亲常常说,云南各家闺秀,再没有及得上姐姐的。刚才这少女妩媚风流,难描难画,竟不在姐姐之下。我皇甫少华若能娶得这般佳丽,也算称心如意。只是按理,今日射柳夺袍,乃是为了婚事。孟小姐闺训精严,怎会抛头露面,前来观瞧夫婿?如若不是小姐,怎么能生得这般姿容绝代?
两人一个连连窥视,一个心下沉吟,不觉来到溪畔的洗砚亭。孟士元及两家媒人已经等在那里,刚刚肃客入座,忽听门外喧哗,家人来报,说是四周乡邻听说孟家射柳招亲,都要进园来看。孟士元笑道:“既然乡邻关爱,也罢,就放他们进来,带到对岸厢厅中,不许喧哗吵闹。”家人领命,一时间,无数乡邻,携男带女,喧喧嚷嚷,挤挤挨挨,在对岸站了黑鸦鸦一片。原来孟府选婿之事,早被好事的人宣传得街知巷闻。那年代,又没有电视电影,电脑游戏,这等热闹,百年难遇,谁不爱看?一时间,万人空巷,来的人,几乎有半个昆明城。刘奎璧与皇甫少华见了这个阵势,都有点紧张,在心中暗暗掂掇,如果一时失手,只怕以后在昆明城中,再也难以抬起头来。
此时孟府家人已经在洗砚亭一百五十步外,一株高大的垂柳侧枝上,用一根金钱红绳,挂了一袭御赐的大红锦袍。孟士元掀须笑道:“这射柳夺袍,须射三箭。第一箭,射挂袍枝上的柳叶;第二箭,射线上金钱;第三箭,射断挂袍的红线。两位贤侄哪位先请?”
皇甫少华谓长者居先,请刘奎璧先射,刘奎璧连连逊让。孟士元道:“刘公子既然序齿为尊,就不必谦让了。”连呼家人备马,早有刘府家人牵了马过来。孟士元亲自斟了三杯助威酒,捧与刘奎璧,道:“愿刘贤侄大展身手,马到功成。”
刘奎璧连饮三杯,豪气顿生,掀衣上马,家人递上弓箭。他纵马小跑,觑定前方挂袍处,挽雕弓如满月,箭如流星飞去。对面检视的孟府家人高声道:“中了挂袍枝上的叶子!”围观的人群轰然叫好。
刘奎璧昂然得意,兜转马头向回跑,于马背上反挽弓弦,背射一箭,正从金钱眼中穿过。孟士元捻须微笑,刘府家人齐声欢呼,对岸人声鼎沸,都在交口夸赞。皇甫少华心中暗忖:“这刘奎璧果是有些真才实学。既然能射叶射钱,射断红线又有何难?如今被姐姐说中,看来我与佳人无缘,也不须上场了。”
春明楼上,韩氏夫人心怀大悦,道:“看来女婿只怕是这人了。”章飞凤在旁含笑道:“此刻言之尚早。我看这刘公子行动略显轻浮,虽然善始,只怕未必能善终。等他射断了红绳,再说不迟。”韩氏点头称是。
苏映雪听众人谈论,心中牵挂,见大家都目注场地,无人看她,便从屏风后转出,悄悄依栏观望。
刘奎璧意气风发,第二次打马向前,堪堪到春明楼前,忍不住抬头上望,见佳人果然隐而复出,纨扇半掩芳容,翠袖斜依雕栏,妙目流转,娇羞无限。他只道佳人是为自己的英雄气概倾倒,有意卖弄,一催□□马,疾行如风,故做从容意态,信手拈出一箭,竟不仔细瞄准,张弓便射。
一声弦响,众人齐齐注目锦袍。却见一阵风来,那红袍随风飘摇,依然牢牢挂在万缕翠丝之上。孟府家人呈上箭来,报称第三箭射中柳干,离红袍尚远。
洗砚厅里众人还未怎样,对面乡邻已经乱哄哄喊了起来:“没有射中!”“哎呀,孟小姐是不嫁他了。”
刘奎璧羞愧难当,听得众人喧哗,又气又恨,几乎晕倒在马上。嘿嘿无言下了马,回到洗砚厅,躬身向孟士元道:“孟大人,小侄出丑了。小侄平时演练,武艺也还可堪入目,不料今天被狂风吹偏羽箭。诚然婚姻自有天定,小侄才疏学浅,不敢有辱大人清范,这就告辞了。”
孟士元赶紧拉住,道:“贤侄休要如此。大家亲眼所见,贤侄武艺超群,众望所归。实在是一阵狂风突然吹来,才失了准头。此乃事出偶然,和贤侄的武艺无关,何必挂怀?还请贤侄再坐一坐。”旁边孟嘉龄亲自移了交椅过来。刘奎璧无奈,只得勉强落座,暗暗祈祷,皇甫少华也夺不到锦袍,则自己还能保存三分颜面。
正心头争战之间,孟士元已经又斟了三杯酒,向皇甫少华道:“皇甫贤侄,请,老夫为小将军助威。”
皇甫少华起身,接了酒,道:“小侄武艺粗疏,今日走马献丑,还望大人包涵。”
孟士元道:“贤侄不必过谦。请。”
皇甫少华深深施礼,纵身上马,心中暗暗戒惧:“刘奎璧眼看可以夺袍而回,只因为得意,反而失手。我如今不可重蹈覆辙。”撒缰纵马,规规矩矩,弯弓搭箭,正中柳叶。回过马来,背射金钱。众人欢呼,声震花柳。皇甫少华更加小心,再次跑马向前,看准万绿从中一丝红影,一箭飞出,红袍落地。
众人齐声大喊:“射中袍子了。这就是孟大人的女婿了。”纷纷向前向孟士元道贺。
春明楼上,章飞凤得意地道:“媳妇的眼力如何?果然是这皇甫公子更胜一筹。有了这样的佳婿,何愁小姐他年不夫荣妻贵,身登荣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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