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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我气还没消,草草做了两个菜就坐在客厅里等他们回来。
七点,邵逾朗和卫零一起有说有笑地进门了。
我默默地把汤和饭盛了出来,他们两个人洗完手都坐到餐桌边,当他们看到台子上的一菜一汤时都愣了一下。
“嫂子,玩虐待啊,就这俩菜,还不够塞牙缝。”卫零苦着张脸。
“你牙缝有这么大吗?”我低头喝汤,“大热天的,我捣腾菜也不容易,你们就将就一下。”
“不是,这明天的伙食能不能恢复原样啊?”
“看心情。”我闷了声。
“啊?”卫零拿眼睛瞟了邵逾朗一眼,“你今天在公司里惹嫂子不开心了?”
“没啊。”邵逾朗一脸无辜,“你嫂子说让我离她三尺远,我都没敢多靠近半尺。”
卫零露出一副“鬼相信”的表情:“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办公室,对嫂子******了。”
“我也想啊,就看你嫂子给不给我机会了。”邵逾朗边说边拿眼角瞟我。
我心里本就有一团火,邵逾朗那轻浮的样子更是让我懊恼,忍不住狠狠地瞪他一眼。邵逾朗眼球缩了缩,收敛起脸上的轻佻,耐人寻味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和卫零岔开了话题。
收拾完碗筷,我早早上了楼,洗漱完毕,边用干毛巾擦头边坐在沙上沉思。
邵祯霏马上就要来上海了,我老是住在这里也不是事儿,虽说她对我不错,但是这种不错怎么看都是她平日里惯有的待人处事方式,邵祯霏良好的气质和修养使她看起来那么慢条斯理,举止优雅,又平易近人。可是,我现在境遇不同了,邵祯霏总不希望看到我这么一个外人公然在她面前和她哥哥同居吧,太尴尬了。我得搬回宿舍去住。
想到这里,我拿出行李袋,开始收拾东西,幸好我住在这儿没多久,随身没拿多少衣服,最多最重的反倒是平时温习的书本,我想挑出几本薄的,然后打算把剩下的都塞入了行李袋中。翻着翻着,我就看到了我经常翻阅的那本英文字典,字典已经被我翻得封面都翘起来了,露出的扉页下角隐约有几个数字,我打开,看到上面写着“梁亚飞”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不知道梁亚飞现在找到工作没有,他虽然是因为楼隽书而接近我,但却是个好人,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想到梁亚飞,周宇的名字不由浮上心头,为了事业他抛弃了爱情,同性之间的爱情原来也和异性之间的爱情一样,面对诱惑常常禁不起考验,是啊,在这个世界上,有情饮水饱也是说笑而已,谁又会因为没有了谁而活不下去呢。
这会的邵弼弥不知有没有走出阴霾?他即便考入了我们学校,即便打听出了周宇出国的真相,又能怎么样?人也走了,真相只会让他更难受更伤心罢了。
背后突然传来了开门声,我收敛起情绪,把字典塞回包里,拉上了拉链。
“你在干嘛?”邵逾朗不悦的声音从头上传了下来,“你不会是现在要打包走人吧?”
邵逾朗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牙齿咯咯作响。我想刚才自己吃饭时的态度联系到现在收拾的举动让他误会了,于是抬起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现在不走。”
邵逾朗脸色很差,拧在一起的眉头就像聚集了一股狂风暴雨。
他蹲下身子,半跪在地板上,问:“你这是怎么了?我回来就觉得你人不对。”
“我就是收拾收拾,你别这么紧张。”我轻描淡写地问,“邵祯霏什么时候来?”
“……下周。”
“下周几?”我追问。
“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邵逾朗顿了顿,道,“你不会是想在她来之前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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