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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仆人每日精心洒扫,到处没有尘埃。干净得令人发指。
莲宝挑了临东的一间,将换洗衣裳放到了柜中。
在床上试着躺了躺,又在八仙桌前坐坐,感觉非常适应。好像一下子就有归属感了。作为一棵生命力爆表的杂草,她是到了哪里都能迅速扎根的。
她站起来,把头伸到北窗外瞧了瞧。后头十丈开外还有一排屋舍,似乎是新盖的。
沈伯在檐下煎药。旁边还有个面相很规矩的中年妇人,正在择茄子。发觉她在瞧,起身福了一福。竹林里,有两个灰衣的年轻人。向她看来时,面孔都像岩石般的冷峻。
好家伙,这么多仆人!
村里人一点不晓得他们的存在。这就奇了。不管余大叔以前做啥的,既要归隐山林,为何还要养这么多仆人?
钱多得没处使?
莲宝沿着小径走到后舍,跟几人打招呼。他们口风紧得很。除了沈安滴水不漏寒暄几句之外,其余的人都含笑默默的,刻意保持着距离。
沈安抱歉似的说,“先生吩咐了,我等只需准备好食材便可,每顿由莲宝姑娘下厨。”
“好。食材多准备些啊!”她摩拳擦掌地说。
沈安笑了笑,“先生不喜食肉,基本以素菜为主。”
莲宝瞧了一眼,就准备了煮毛豆,烧茄子,竟没有其他食材。可怜,那么多钱竟没良好的胃口。她转了一圈,又晃到了前面的堂屋。
余大叔在瞧一本棋谱。架子端得足足的。蹙着眉,神情凛然,浑身都在拒绝讲话。
她不识相地凑上去,“余叔,晚上你想吃鱼不?”
他难以置信,“才刚吃过多久,你又惦记吃了?”
“都半天啦,你不想吃?”
“不想。”
“我要吃。我们乡下姑娘食肠大。”
他认识到她的真面目了似的,目不转睛地盯她看。
莲宝把下巴颌儿扭起一个骄傲的弧度,“你想用这眼神让我难为情就失算了。我反正要吃的。”她兀自进厨房寻个小桶,一晃一晃出门去了。绣花鞋脱在门口。裙子挽起,系在腰间。裤子卷到腿弯,露出两根雪柱子似的细腿。
又泼又野,无法无天。她哪里像个姑娘?
等她甩着膀子晃到河边,他的声音追上来问,“你去做什么?”
她头也不回,“搞点荤腥呗。饭做好了你不准动筷子啊。”
余天胤怔忡出神,从小到大,他就没遇到过这号人。说她无知吧,人家满肚子诗词歌赋,能言善道。说她有才华吧,整天除了操心吃的没其他追求。
此人太不可形容了。
房子三面环河。河浜上生着不少芦笋,茭白,水芹,马齿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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