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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尧堪堪停下脚步,转过头,偏冷的目光还带着愉快情绪落在她脸上,笑容过于灿烂导致眼尾下至,眉眼透着笑意,给人十分温柔的错觉。
这双眼,真真像啊。
只要足够和煦,就没有攻不了的人心。
“你……”
“钟女士,你换了这身看起来很显老,一点也不年轻。”江川尧靠近钟灵,像是跟亲爱的妈妈开个玩笑。
钟灵某一刻差点牙齿打架,说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似乎要像前几年犯病晕倒。
江川尧伸出手,即使扶住钟灵,在姜啸信面前演绎孝顺儿子不难,但是钟灵一定要接住他的戏啊。
“不过显老又怎么样,他会喜欢最重要,是不是?”更过分的玩笑话,从江川尧嘴里冒出来,声线低低的,却像一双手紧紧桎梏住了钟灵的心。
不是心……是命门。
如果江川尧小时候可以任由她操控摆布,在他读了大学离开宁市,江川尧逐渐长成了她无法掌控的人。他给她错觉,玩世不恭,乱交女友,生活浮夸。
却在她不知道的背后,一点点的扳回方向。
是什么时候,江川尧不再是江川尧,知道她根本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哪又怎么样,他还是活在江家的掌控里。
钟灵平稳呼吸,朝面前人狠厉警告:“如果想顺利毕业的话,今晚这顿饭就好好吃。”
江川尧笑着,神色是从容自然得很,无所谓地道:“……你也一样。”
钟灵一把推开江川尧,强烈的憎恨感让她身体倏然绷直,高高抬着视线,嘴角紧抿成菱形,她一步步坚挺又优雅地走楼梯。
疯子!这个家都是疯子……
江川尧跟在后面,单手插袋,每走一步,目光都越过钟灵的头顶,看向高高客厅墙面悬挂的水墨画。
这个家的一切风格,都不应该姓江,而要姓姜。
门外响起汽车低沉喇叭声,是江鹤鸣和姜啸信一同回来了。
……
……
……
白芒跟着方玉环一起探望丁景凯,丁景凯面上有遭受重大挫折后的忧愁,只不过被方玉环几句话拉扯出一点笑意。
“你就好好在里面呆着,等宣判。”
今天三个孩子都来看丁景凯,还有律师。
丁景凯乐观说:“其实里面还好,真判了,就当没烦恼的过几年。”
方玉环认可道:“对啊,在外面还不如呆在里面清净,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跟你换换。”
丁景凯连忙说:“家里的事还是要有你的。”
方玉环面容镇定霸气,对着里头灰扑扑的丁景凯。真的出了事之后,一个家里谁是主心骨才会一清二楚。
白芒看丁景凯,丁景凯也看她。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岔开话题问关于白蕙的事,她轻叹一口气,丁景凯以为她担心后面的生活,安慰道:“白芒,相信玉环阿姨会照顾你的。”
她点头,表示知道。
有些事,不用说她也知道;有些事他们说了也不一定是真话。
秋阳高照。
头顶的天儿,一碧万顷。
从拘留所出来,方玉环要去了一家财务公司商量水泥厂拍卖事宜,临走前交代丁龙泽该到学校读书去读书,该思考工作就回家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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