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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黟还是强忍着不耐烦应下了,他心中明白,若是他现在敢多嘴,月娘不知会多难过。
当初他不过是提了一句月娘的事情,就让爹娘雷霆大怒,如今他自然也学乖了。
等到他好不容易和家里人过了生辰宴,甚至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就迫不及待的出门往天香楼去了。
水红色的留仙裙穿在身上,纤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肤如凝脂,面如新月,衣裳也是上好的织云锦,水红色的衣裙松散的搭在身上,只要略略一扯,便会落下。
纤月手中拿着口脂,一点点的沾染在自己唇上。
“纤月姑娘,李家公子来了。”伺候的丫鬟走进屋中,对着纤月低声开了口。
“请李公子上三楼吧。”纤月抬眼一笑,提起裙摆,缓缓走出房门。
李黟被丫鬟引着往三楼去了,天香楼的三楼,那都是顶顶尊贵的人才能上去的地方,就连李黟从前也不曾上去过。
可今日,他却能上了三楼,丫鬟看着李黟“李公子可快些去瞧瞧吧,咱家姑娘给您准备的生辰礼可就在上面呢。”
李黟加快脚步,甩下丫鬟往前走去,那丫鬟垂首,不再跟去,在外面守着门。
天香楼中的姑娘多是擅歌舞的,可楼中的鸨母最懂得如何拿捏男人,从不让她们表现太过,只有必要的时候,才好弹上一曲,亦或跳上一支舞,那般,才会让男人知晓,自己是特别的。
那些男人无论是傲气,亦或者风流,面对女子的时候总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身为男人的尊严,他可以不付出真感情,可你身为一个姑娘,却得“真心实意”的爱他。
李黟进了一件屋子,却发现这竟然是屋顶,上有一个舞台,仰头便是星辰。
屋顶上的烛火陡然亮起来了,李黟看过去,舞台正中是一个水红色的身影,随着琴音翩翩起舞,那是纤月在天香楼站稳脚跟的掌中舞。
掌中舞对女子的要求极高,需得身轻如燕,方能在掌中起舞,纤月便是如此,水红色的衣裙被衣带束起,纤腰盈盈一握。
晚风,明灯,月下。
以及翩翩起舞的红衣美人,李黟无酒亦醉。
一支舞结束,纤月看着朝她走来的李黟,却没了笑意。
“这是我为公子所准备的生辰礼,如今月娘已经没有的遗憾了。”
李黟的痴迷之色还没有褪去,就见纤月说了这话就要往楼下跳下去,李黟愣了一下。
“月娘。”
李黟眼疾手快,在纤月跳下楼的前一刻抱住了她。
“月娘,你这是做什么?”李黟又惊又怒,纤月惨白着一张脸看着李黟,眼中已经带上了死志“李郎,月娘如今已经无颜面见你了,你就让月娘去吧。”
李黟抱着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纤月在他怀中轻颤。
“月娘,你怎会寻死?你告诉我,可是有人欺你?”
“没,没有,怎会有人欺我。”
李黟心绪难平,看着纤月,也不敢逼问她,只是抱起怀中的女子“月娘,我先带你下去可好?”
纤月缩在他怀中,双眼失神,满是悲切,李黟抱着纤月回了房中,被放在床上之后,李黟才小心翼翼的去看纤月。
“月娘,你告诉我,你今日为何会如此?”
“李郎,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如今,我不过是个残花败柳,实在是无颜得见李郎,所以,今日李郎生辰,我只想再最后给你跳一支舞。”
那一支掌中舞,是纤月挨了无数打骂才学会的,曾有人抬着百两黄金,只为看这掌中舞,而李黟今日是第一次得见。
李黟脸色黑沉的可怕,他看着纤月“月娘,你这是何意?”
“我虽流落风尘,却也知道,这清白身子只有一个,我只想交给李郎,可如今,却被人强夺了去,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告诉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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