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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城住久的人都知道,绣楼有一个叫“林娘”的巧手姑娘,她绣工技巧独特,不过神秘,这么久以来都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有关她的传言越来越多,对她身世的猜测众说纷纭,更多人都说,她是北方逃灾流浪至此的寡妇,带着一儿一女在此落脚。
江芙本人并不知道这些消息,只是照旧在绣楼进进出出,随着她的名声越来越大,江芙接下了大量制衣任务,生活的压力并不小,她缺钱。
江芙正在夜以继日地忙碌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她原先节奏。
那本该是个晴朗的早晨,小春照例外出去打杂,一向她是最后出门的,可江澈迟迟窝在被子里不动作——江澈未能如常前往书院,这对于一向勤勉的他来说,实属罕见。
从绣楼回来的江芙在路上就撞见被教书先生差来找江澈的小厮,对方一路小跑脸上蒙着汗,见到传说中的林娘赶忙道:“林娘,林娘,江澈今日怎么没去上早课?”
“他都没请假呢!先生今天心情可差了。”
江芙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抱紧怀里的针线盒子,匆匆回屋赶往江澈的卧房。
家里安静得不得了,她愈发紧张,心都要从嘴中跃出。
她推开卧室的门,只见江澈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
江芙的心瞬间被揪紧,她怀里的东西全部跌落在地上,也顾不上捡,就冲出去找大夫。
这大夫匆匆赶来,一番检查后,只道是普通的发烧,便开了些退热的草药,嘱咐了几句便离去。
这几日流感人太多,江芙虽然有些狐疑,但自己不是专业的,只好听从对方话照做。
一下午江芙都守在江澈床边,心中默默祈祷,她时不时用沾冷水的帕子替江澈敷面退热,希望他能尽快醒来。
然而江澈的情况并未好转,反而愈发虚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
江芙心急如焚。
她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于是叫回来的小春去求助祁亲王,一得知这消息,男人二话不说,立即派人将宫中的太医请到了府邸。
他神色慌张,毕竟江澈也是他自己认定的弟弟。
太医一行人来得快,主子的命令催促很紧,他在一番细致的诊查后,眉头紧锁,沉声道:
“这位小公子按照你们所言,是患过重病不是?”
江芙连连点头,又听太医继续道:
“这的确是流感,先前医师嘱咐开的药,虽能退热,但对于小公子目前的体质而言,却是雪上加霜,是药三分毒呀。”
“那方子太猛,只会导致他的身体更加虚弱。如今,唯有大补之物,方能挽回一线生机。”
江芙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宫中的名贵药材早已被各种庆典和宴会消耗殆尽,一时间到哪里去找这救命之物?
正当她陷入绝望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前几日卖给她的野人参的老头,可不就是在山上寻找到的吗!
那老头吹牛之际吐露出他寻药的过程,哪座山她都知道清楚。
江芙透过窗子向外看,外边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江芙道:“我现在就去找药吧。”
小春一听她话神色慌张,她瘦削的手指抓着江芙胳膊,努力阻拦道:“江芙姐姐,外边这样黑,你去山上,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山崖,这样做岂不是得不偿失!”
江芙却只想着弟弟的病情,眼看床榻上的江澈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气,她眼眶泛红,将手抽出来。
“我不去的话,江澈怎么办?”
“我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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