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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淳风淡声应:“这几日再倒几十块出来,来得及。”
他们盖的新房子,是本地少见的四合院形式,村民们的房子多是开天井的围屋。但江璃想着盖四合院,院子朝阳的空间大,晒东西方便。
坐北排屋五间,东侧一间,西侧两间,西侧的两间是仓房和灶房。东侧一间是预留往后族叔回村,好得在他们家有个落脚地。
族叔在村子里的老房子,久无人居住,每次回村不是在族长家便是在族老家借住几日。
排屋五间,除了主屋和堂屋,等孩子大了每人分一间屋,如今再盖一间澡房,便只能在东侧那间房子边上再砌上一间,占地不用太大,至少得有门。
“我想着,明个请村里的木匠帮忙打柜子和桌子,板凳椅子什么的都得打新的,这又是一笔开销。”
周淳风点点头:“好,你看着来,家里银钱不够,等老子好了自是会想法子赚。”
江璃真不想调侃他,周家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便落迫到这本书里,不得不低头罢了。
他还能做啥?
“你用心把咱家的房子盖好,地里的活做好就是,这个世道赚钱不是件容易的事,到时我偶尔上上山,采点药材也能维持咱们这个家,养好几个孩子。”
“我是不指望咱俩能在这里大展拳脚,倒是指望孩子日后成材,将咱俩带离这个穷地方。”
周淳风闻言,嘴角弯了弯,倒没说什么。
他与江璃在这里的身份被束缚,白身庄户,耕种为生,一朝转变岂是易事。
忙碌充实的时间眨眼飞逝,每日十几名农闲汉子帮忙,因为江璃给大家都吃得好,一顿每人两个二合面的大馍,野菜汤的盐水充足,大家都不好意思偷闲。
起梁的日子悄然而至,起梁的这日周淳风再次领着大家祭拜灶公,天公,地公。不过短短十日,一套像样的房子便落成,这是江璃想都不敢想的进度。
村里老木匠,每日都送来一套打好的柜子或者桌子椅子,农闲的时候赚点余钱,村民们心里头都火热。
终于,赶在秋收前三日,房子已经建好多日的周家大房,择吉日顺利入宅。
按村里的习俗,入宅当天需得请上交好的村民们吃一顿,即使是一块馍和一碗野菜汤。
大房在村里交好的人家,只有周二叔和胡婶子一家,再有这段时日帮忙盖房子的村民汉子。
江璃很厚道,买了一条五花肉和几块豆腐,再花点钱跟村里人的菜园里买了两颗大白菜和腌的酸菜,配上野菜做的炸丸子,早前腌好的酸脆白萝卜,在院子里开了三桌,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小席。
不同于大房的热闹,老周家正处闹心的状态,一面眼红大房当真把新房子盖了起来,一面糟心前阵子卖的红字,林氏亏了几十个大钱。
至于亏在哪,除了周老三写十个大字,便得浪费三四张不能用的红纸。再有周老三的丰字着实没有太大的卖相,愿意买他们家红字的邻村村民,都把价格压得死死的。
本该是三钱一张大字,压到了一文钱一张,有的一文钱都不愿要的,还不忘吐槽周老三的字写得如此撩草,没得贴在家里影响了一年的气运。
为此,周老三连着多日被林氏拎着棍子打得满院子找牙,用邻居的话来讲,现在的老周家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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