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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人分离的这十来天,元晦觉着像是分开了大半辈子。他实在太想墨玉笙了,心里想,身体也想,恨不得将他烙成张饼挂在脖子上,走哪都带着,想起来就咬上一口。
他的手原本在墨玉笙侧腰打转,摸着摸着就溜达到了后腰,有意无意地往肾俞穴附近靠拢……
元晦天资聪慧,这种聪慧体现在方方面面。
练武如此,烧饭如此,那方面……好像也如此。
不过几个来回他已经摸清了门道,手法更是精妙绝伦,既不会过于强势让人觉着被冒犯,又挑豆得恰到好处,不至于玩火自焚。
墨玉笙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拱火的手,扔向一旁,似笑非笑道:“这会儿手又能动了?”
动当然是能动,就是看对着谁,做什么。
对着外人……自然是能动的,还动得十分麻溜得体。
在墨玉笙面前那就必须是虚弱得不能自理。
再比如说吃东西穿衣服这类可以借墨玉笙手脚完成的活自然是不能动的,需要亲自上手比如搂搂抱抱亲亲那就必须能动,而且收放自如。
元晦咧嘴笑了笑,撒着娇说道:“子游,我错了。”
这么句玩笑似的讨巧话不知怎得就触动了墨玉笙。
他微微一愣,旋即收了笑,转过身子,过了好半晌才说道:“你又何错之有。”
元晦只道墨玉笙余怒未消,不敢再胡闹,虚虚地扯过墨玉笙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像多年前那样,态度诚恳地说道:“师父,我错了。”
墨玉笙背对着元晦。
窗缝里的光一缕一缕的。
屋里很暗,床头对着窗,初冬的阳光透过缝隙,落在他的脸上,却怎么也拂不散眉间的乱云,抚不平眼底黑瓷似的碎渣。
他叹了口气,沉声道:“错在我。”
语气虔诚,没有半点玩笑意味。
元晦愕然。
墨玉笙甚少向人低头认错,更不会说些诸如“我错了”之类的软话,即便他真的错了,他也会将错就错,化鸱为凤。
十三岁那年,墨覃盛举鞭在前,他不愿服软,生生受了十鞭鞭刑,毅然离家,流浪江湖。
十五岁那年,他为了白芷,独闯騩山,触犯谷规,成为神农谷百年来唯一一个熬过七殇刑的冤种。
…………
纵使历经万般红尘劫,他也不曾踏足寺庙半步,对着那威严肃穆的神佛,低下他那孤傲的头颅。
因为他骨子里清高,蛮横,不可一世。
可如今,他说,错在我。
元晦忽然就觉得惶恐不安,隔着袖袍抓住墨玉笙的手腕,却不敢强迫他看向自己,只得怔怔地看着他那似乎又清瘦不少的背影,慌乱又无措。
墨玉笙顿了半晌,又尝试着开口道:“那日我与你分离后没有南下回春山镇,而是随着你一路来到苏州,看着你进的孙府……”
“我早猜到你回苏州是找孙三寻仇,也知道孙三为人阴险狡诈不好对付。我想将你保护地很好,又不愿遮了你的锋芒,于是便放着你独自涉险……因为我骨子里狂妄自大,总觉得……自己有能力为你托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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