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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包的两人大大方方站起来,竟还正儿八经地问方保,“方大人,看见我们谢大人了吗?”
马冰脑袋上挂了一片叶子,她面不改色地抬手摘下来丢掉。
方保的表情越发一言难尽,小侯爷带的这都什么人?
“我跟谢子质不一个院子吧?”
两人立刻露出一种“哇,我竟然会迷路”的夸张表情。
面对如此拙劣的谎言,方保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因为结果不会比劝屠夫吃素更好。
他捏了捏眉心,摇着头往里走,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什么,于是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意味深长道:
“你们大人半个时辰前就出门见客去了吧?”
元培:“……”
马冰:“……”
啊,竟然忘了这一节。
大茂酒楼。
二楼北走廊尽头的包间窗台上摆着一小盆水莲,白花黄蕊,圆叶如伞,静静浮在水面上。
偶有微风拂过,水面荡开涟漪,便催着莲叶轻轻摇摆,与窗下河道之内安静划过的小舟相映成趣。
吱呀一声门响,伙计送了酒菜进来,“小侯爷,裴将军,酒菜上齐了,两位慢用。”
临窗而坐的,正是谢钰和裴戎。
今天一大早,裴戎就派人传了话来,说在酒楼碰面。
以往谢钰也常与他见面,要么偶遇,要么两边约好了打球,唯独这一次,裴戎事先什么都没说。
谢钰也没问。
自从马冰与裴家相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也微妙起来。
裴戎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推给谢钰,“听说你在查过去的事?”
他也不等谢钰,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有把握吗?”
谢钰也随他喝干杯中酒,“老实讲,难。”
裴戎毫不意外地点头,“自然是难。”
他捻着那只酒杯转了转,“先帝在时尚且不好做,他一驾崩,好像什么都盖棺定论……”
提及先帝,裴戎的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人怎么会变成那样?
当年他不过一介草莽,幸得先帝知遇之恩,才能为国效力,可后来,他竟开始怀疑一手提拔的臣子,质疑他们的忠心。
甚至因为那些莫须有的风声,就残害忠良!
他提及当年恩情,先帝便说他挟恩图报;
他不提当年,先帝却又骂他忘本……好像不管怎么做都不对。
多少人的热心肠,便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怀疑中变冷了。
当年裴戎当朝殴打田嵩和肃亲王,当场见血,多少人上来都拉不住,先帝气疯了。
“……仗着有些功劳,眼里就没有朕了,这是要造反吗?!好好好,你好得很!来啊,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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