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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一出,马冰胃口大开,又叫了一只合菜饼……
因初春时节青菜难得,菜饼的价格几乎与肉饼等同,作价四文。
听说到了夏秋时节菜蔬繁盛时,同样的合菜饼便会降至两文钱。
马冰左右开弓吃得满嘴流油,禁不住思绪乱飞起来。
那老六究竟是谁杀死的?
他的死亡地点太过特殊,又值深夜,鲜有人至,若非对方事先听说他要去,提前尾随埋伏,就只可能是偶然撞见。
思及此处,马冰下意识屏息凝神,发现周围的说话声十分清晰:
“这汤有些淡了。”
“知足吧,前儿东边那家还涨价了哩!”
“……吃不了给我。”
“只给娃娃叫一碗就罢了,我家去吃去。”
也就是说,如果凶手当时就坐在附近,老六的安排根本瞒不住人。
马冰从粉羹里挑了只虾仁,慢慢咀嚼。
虾子都是清晨刚从外面河里捞的,下锅前还活蹦乱跳,十分鲜甜。
又或者,凶手根本就是老六的同伙?
毕竟都是不务正业的泼皮,平时时常拌嘴,也未必就有多么深厚的兄弟情义,借机寻仇未尝不可。
至于偶然相遇……马冰有点好奇,究竟是怎样见不得人的营生,才会让对方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她努力回想野坟场的脚印,似乎并没有多少重复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并未在同一地点盘桓太久,路线非常单一。
“二两!”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马冰:“……”
她装作没听见,却在瞬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元培却已经从后面小跑过来,笑嘻嘻拉开她对面的条凳,用力擦了擦。
“哇,二两啊,早饭就如此丰盛?”
马冰磨牙,“你才是二两,你全家都是二两!”
“大人这边坐。”元培向后招呼道。
一阵熏风拂过,地上堆积的残花便扶摇直上,马冰抬手笼住乱飞的额发,视线追随纷纷扬扬的花瓣而去,目送它们翩然而轻盈地越过沟渠、拂过人头,留几片躲在娇笑的女郎鬓发间,余下的,便都飘飘荡荡落入河中,合着船夫的号子和浣衣女们的捶打说笑声,在波光粼粼间往不知名的远方去了。
而谢钰就站在这片波光间,对一干手下道:“辛苦了,都散了吧。”
除配合开封府抓捕行动之外,禁军还要负责日常都城的巡防治安,谢钰一行人就是才跟人交班回来。
谢钰还真就在马冰对面坐下了,“二两?”
什么二两?
马冰迅速道:“你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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