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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眼睛放在这样的一张脸上,放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就已经不是“美丽”能够形容的了。
景熠觉得:自己读过的书,认识的字,知道的词,那么多美好的词都攒聚在一起,都不够形容她此时此刻的惊艳。
或许景熠半张着嘴的呆愣样子,让女人觉得被冒犯,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女人的脸沉了下去。
“身。份。证。”她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景熠再次跌落回现实,反应了两秒钟,意识到对方是在要她的身。份。证。
景熠瞬间警觉起来,用力地摇晃脑袋——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她查过的,身。份。证是顶重要顶重要的东西,无论对方是谁,都不能交出来,哪怕对方长得那么好看。
心中的惊艳被残酷的现实感所替代,景熠觉得好失落。
女人没想到这个小孩儿就这么一点儿不知迂回地拒绝了自己。
她稍一思索,声线越发地清冷:“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景熠被“身份”这两个字刺痛了——
她听过太多关于“身份”的话,可没有一句是为她着想的好话。
景熠本能地生出抵触,她垂着眼睛不做声。
女人眉头锁紧,盯着她头顶上的发旋,声音仿佛浸入了冰水之中:“不会说话吗?耳朵不聋吧?我这儿不养闲人,游手好闲的话,出门右转不送。”
景熠愕然。
那一刻,之前所有关于眼前这个女人的美好,都顷刻崩塌。
她陡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女、神祇,她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资本家!也就是这座别墅的女主人!
书上说,资本家理所当然地剥夺了工人的剩余价值。
难道,她还要和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共情吗?
景熠的胸口有一团火在腾烧,就像她的不甘……
然后——
“咕噜!”
特别特别响亮的声音,响在两个人的耳畔。
景熠瞬间涨红了脸:就在她义愤填膺的时候,她不争气的肚子,又叫唤了。
这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地仇富了?
景熠愤愤地想。
她的肚子可不管那么多,饿了就是饿了,就是要大声嚷嚷让全世界都知道——
又是一连串的“咕噜噜”的叫唤,景熠都想按住它了。
可按住了又有什么用呢?
饥饿,太真实了,根本无法掩饰。
头顶上飘来一声轻笑。
极轻极轻,像是夜风微微擦过脸庞。上一秒感知到,下一秒就已经偷偷溜走,追寻不到。
景熠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资本家对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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