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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据说可以维持两个时辰,但中招的是昆仑,时效真不好说。
他俩都受了伤,要这个状态往京城跑,多半得折在半路上。
“火耳啊,往东北方向跑。”
鹿笙拍拍火耳脑袋,一拖二,辛苦了。
韩瑜半道就晕了,醒来时,脑袋蒙蒙的,一阵云里雾里,毫无头绪。是身体里的疼痛让他渐渐意识清明,看清身在何处。
入眼的陈旧窗帘,空气弥漫的淡淡潮味和煤油味,窗外夜风呼呼地吹,刮动关不紧实的门窗。桌边点了一盏灯,灯火微弱,被灌进屋里的风吹得摇摇晃晃。
耳边还有浅浅的呼吸声,温热清浅的气息拂过他脖颈,侧脸,如挠痒刮腮,浑身难耐。
韩瑜缓缓转头,一张素净小脸猝不及防落入眸中。她是趴着睡,头偏向他这侧,身体贴着对边床沿。可这张床就不大,为了防止他跌下去摔死,鹿笙把他放在了正中间。哪怕她缩至床角,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一个拳头。
她和衣而睡,身上是那件大红色锦衣,高马尾下坠的纯黑发丝随意散落,有几缕贴着雪白面颊。睡得正香,薄薄的眼皮白而通透,几乎可以看见淡青色血管。嘴巴微张,被她这样的睡姿挤出一个小小的圈。从下巴下去,是一截好看修长的脖颈。
韩瑜的视线在她漂亮突出的喉骨上停留得有些久。
两人呼吸交缠,韩瑜胸口一震,头皮发麻,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与此同时,鹿笙睡得不安稳,好像有什么像羽毛一样的东西从她脸上一下一下刮过,痒痒的,她有点烦,悠然睁眼,不期对上一双幽深如井的眼。
她也懵懵的,好一会,逼仄的小屋里都没有人说话。
鹿笙忍不住了,伸手抹了把脸,有点惺忪未醒的慵懒,重新阖上眼,开口问:
“醒多久了?”
“一会儿。”
话一出口,韩瑜微愣。喉咙没之前那么痛了,应该是有人给他喂过水。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衣服换了新的,身体也擦过了,一床被子全给他盖了。
被子里的手指动了动,韩瑜望着头顶:
“你给我换的衣服?”
“嗯,是我。”
“还洗了澡?”
“洗了脸。”
“还有吗?”
“帮你疗伤,给你吃药,基本确认,你不会死了。”
简短的对话后,空气再度静止。
鹿笙好像清醒了些,目光注视身侧的人:
“你不说声谢谢?”
“多谢。”
“我是怕你死掉,才亲力亲为看着点。”也是担心他半夜死掉,她才只定了一间房。至于为什么睡床?开玩笑,有床谁要睡地上!
韩瑜喉结滚了滚:“没事。”
他依旧望着上方空气,愣了一会,忽然慢慢偏头,跟她刚睁开的目光对视:
“这么说,你看过我了?”
其实没有。
帮他换裤子的时候,她是闭着眼睛。没看到,只不小心碰了下。
但是比起后者,鹿笙这样回答:
“对啊,看过了,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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