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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管忙拿了温水,一点一点地喝荣棣喝了。
“开箱,”荣棠道:“将那文书拿出来。”
知道内情的侍卫长忙上前,开了箱子,将按着两个手印的文书拿了出来。
“还在就好,”荣棣小声道。
周总管看了这纸文书,咬牙切齿道:“主子,奴才这就将这文书送回南都去!”
“送不了,”荣棣闭着眼道:“我们现在是在荣棠的军中。”
所以,您为什么要找罪受,大老远地跑到太子爷的军中来呢?
帐中的不少人都产生了这样的疑惑。
“去叫郑桐来,”荣棣缓了一会儿,命周总管道。
“奴才这就去,他们再拦奴才,那就干脆杀了奴才好了!”周总管发了狠,跑出了帐篷。
周总管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出帐篷,然而这会儿卫兵们不拦他了。
“该死!”周总管冲卫兵们骂了一声。
卫兵们瞅着这位已经看不出来长相的太监总管,都被打成这样了,这位还有力气跟他们这会儿置气呢?庞总管还是下手轻了!
眨眼的工夫,周总管拖着郑大夫跑进了帐篷,人都没站稳,就急声跟郑大夫说:“你快给主子看看,莫小豆那小贱人不是个好东西!你快看看主子!”
郑大夫快步走到了荣棣的床前。
“我的腿,”荣棣睁眼看向了郑大夫。
周冶和郑桐当年在太医院是齐名的人物,景明帝将周冶派给了荣棠,将郑桐派给了荣棣,在这事上,圣上是一点都没有偏心,两个儿子一视同仁。
郑大夫看了荣棣的腿,觉得没问题,可看看自家王爷,又扭头看看面目狰狞的周总管,郑大夫又不敢把话说满,万一有问题,那他岂不成害王爷的同谋了?
“似乎是没什么问题,”郑大夫跟荣棣说。
“似乎?”周总管急道:“那就是可能有问题了?”
“伤处已经包扎,”郑大夫说:“王爷,下官无法肯定。”
“拆,”荣棣就说了一个字。
郑大夫不是犹豫,断骨被正得很很,万一拆纱布的时候,碰到了伤口,断骨再移位了怎么办?这不找罪受吗?
“拆,”荣棣催郑大夫道:“看看莫小豆给本王用了什么药。”
“可是这样一来,”郑大夫说:“万一再次弄伤了……”
“伤了本王不怪你,”荣棣毅然决然道,荣棠为何非要莫小豆来给他治伤?谁知道莫立白是不是荣棠的障眼法?让他没了戒心,就这么遭了暗算?真在乎莫立白那个奴才,荣棠早干什么去了?
郑大夫动手拆纱布。
帐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眼见着纱布要拆完了,荣棣忍不住疼,身子动了一下。哪怕有两个暗卫合力按着自家王爷,可就这么一下子,一股血就从伤处喷了出来。
“王爷不可!”郑大夫忙伸手按荣棣。
有血飞溅到了荣棣的脸上,没了纱布这层外力束着,木板就也松掉,眼见着自己出血不止,荣棣心下着慌,不自觉地又动了一下身体。
咔——
帐中人都听见了骨头移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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