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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睫毛都跟着飘了下,小孩脸上的潮红被鲜红的毛衣一显得更红了,
白里透红。
这俩人不跑也不躲,被砸到也只是站在原地看时,他就已经意识到砸错人了,本来就心虚,老外还张牙舞爪,语气激昂。
他还没跑过去就有点想往回退,脑袋都有点蔫……听得出来是同一种语言,但另一道声音就平白温和得多。
刚光被老外惊到了,他现在才抬头看另一位当事人——也是受害人。夜挺深,也很黑,光很稀薄,看不太清。
他外套上还残留着雪印子。
个很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能看到他的眼睫毛,他们说的俄语他其实听不懂,他就是忽然觉得挺帅的。
季随让他同学平静了下来,没刻意回避陈幺的视线,白夹袄、鲜红的毛衣,小男生的脸似乎有些冰,但还是很柔软。
似乎是回神了,他跑过来,腰也弯了下去:“对不起!”
跑过来的时候呼呼的,跑走的时候也是呼呼的。
全程就俩分钟,那一抹飞快的白被夜所侵蚀,就剩下了还在飘得雪花。
季随把手揣进兜里:“走吧。”
刚被连敲带打恐吓的闭上嘴的小毛子,又好奇了起来:“那是谁?”
季随是独生子,除了他还有谁会跟季随玩?他想说的剩下的那半句话有些复杂,他一时间没想起要用中文怎么说,一着急又冒出来一长串俄语,直译就是——你们是不是认识?认识怎么不打招呼?别想骗我,我看你认识。
翻译一下——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楼道就在前面,风都小了,季随的声音一直不冷不淡:“邻居家的弟弟。”
小毛子还以为能挖出来什么八卦,期待的哦起来的时候很快反应过来,又嗷了一声:“这算什么关系!”
季随没反驳,确实没什么关系。
陈幺估计已经不记得他了。
……
先不说季随是小区里的大红人,俩家还就住对门。
陈余芒过年也得了几天闲,她把陈幺从被窝里抓起来:“几点了?”
陈幺也到了会偷偷通宵打游戏的年纪,此刻困得要死:“妈,麻麻。”
光哼唧,连眼都不睁。
陈余芒捏了下陈幺的脸蛋:“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
“不知道跟着妈妈走亲戚要红包吗?”
对啊,他这个年……不行,陈幺又把头埋下去,声音轻的快化掉了:“妈。”
臭小子虽然很气人,但这时候挺可爱的,陈余芒弯腰亲了下陈幺的额头:“饭在锅里,妈妈去你姨姥姥家看看。”
她昨个也看到季随了,虽然知道俩小孩玩不来,但她私心里还是希望俩孩子能交朋友,“你季随哥回来了,醒了可以找他去玩,知道吗?”
神志不清的陈幺回答得很积极:“知道。”
知道个屁。
季随是谁他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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