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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娘子忍住,尽量少流泪。”
话是如此,可这种身体的反应谁能克制,南音感觉浑身都在颤抖,都不知自己握着何物,把它当成了一切的支撑点,所有压制疼痛的力气尽付于此。
施针结束时,她像从刚从水里捞出来般,浑身因汗水湿透,倚在绥帝怀中,被他轻轻拍打着。
江盛额头也全是汗水,这时才注意到绥帝的姿态,连忙避开视线,“我这就去写今日的止痛药方,慕娘子稍候。”
止痛药方并非一成不变,因其中有药物需控制剂量,也不可长期使用,江盛每日都会视情况调整。
南音挑白翳的左目被遮住了,眼皮明明合起,也好似有光线乱洒,让她有头晕眼花之感,一阵阵的疼痛让她难以说出话来。
冰凉感忽然覆在脸颊上,和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微风,让南音好像嗅到了山顶上霜雪的气息。
“不用刻意压制。”绥帝道,“痛就叫出来。”
然而南音即便不清醒,也依旧抿唇不出声,好像不肯对这点疼痛示弱般,宁愿把唇咬出了血也不叫出来。
很快,她紧咬的唇被强制分开了,有甚么东西探进她口中,南音混沌的脑袋只觉此物可恶,狠狠咬下,以要将它挫骨扬灰的势头咬下去。
全英张大了嘴,紫檀和琥珀也不自觉停下动作,直到落地罩外有内侍无声快步地绕了过来,凑向全英耳语几句。
全英颔首,硬着头皮上前,“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嗯。”绥帝不紧不慢地拍打着南音,直到她情绪渐缓,慢慢松了口才起身,随意用帕子擦了擦被咬出血的两指,吩咐左右,“照顾好慕娘子。”
屋内十余位侍女齐齐应是。
太后这段时日都没来永延轩,一是因她那几日确实犯了头疾,不便出门;二是再想起南音,总有种难言的复杂。
她当然知道南音无任何过错,只是恰巧被绥帝喜欢上了,而绥帝又是那般和常人不同的性情而已。
南音本身的美丽、聪慧,是无错的。
闻到浓郁的药味,太后终究难掩关心,问江盛:“眼疾治得如何了?可有把握?”
江盛俱仔细回答了,而后立在桌旁思索药方,边用笔将药名一一写下。
卢德容离得近,把药方看得清楚,触及某一药名时意外地抬下了眼眸。
绥帝出来了,太后当即上前,开门见山地道出有事寻他。
绥帝颔首,“去别处罢,她需休息。”
三人转去了附近的亭中。
绥帝和太后说话,卢德容是没有资格插嘴的,她只能静候在一旁,视线向下,望见了绥帝垂在身侧的手。
那是齿痕,她相信自己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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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且看痕迹,若非是岁数尚小的孩童,便只有女子才有。
思及陛下方才待在何处,卢德容对那位的眷宠之深,又有了新的认知。
她的袖口内侧已被攥得皱巴巴,来时母亲叮嘱的话尤在耳畔,但她慢慢的已经生出退缩之意。
陛下明显不喜卢家,不喜她,如果一味献媚,以陛下的性情,恐怕也只能自取其辱。
兀自神游间门,太后唤她,“德容,你上前来。”
绥帝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她,很淡,既无她想象中的不喜,也没有甚么起伏。
他道:“卢家无人了,竟派你进宫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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