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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手空空的往回走,想起早起至今,还未祭过五脏庙,便绕了两条道去那街角的豆腐西西那里喝了碗豆花儿,吃饱喝足,便慢慢的往府里走去,一进那陆庆之的院门,远远便瞧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坐在亭台前往这厢张望着。
“你说相公叫她去洗恭桶?”
“恩,我亲眼瞧见的,还能有假?”
“啧啧,当真是小瞧她了,这般会隐忍。”
“那是,若不忍着,必是会叫相公丢出府去的,她那个娘家对她也是不管不顾的,若是出了府,除了青楼倌倌里,可是别无去处了。”
“这脸皮还真是不一般的厚,硬是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真是可怜相公,日日对着那张毫不打眼的脸,我瞧着我房里的丫环小玉也比她长得好。”
“就是就是,要是我,早收拾东西自求离去了,东家不成做西家,哪能没有出路?”
“你以为人家和你似的如花似玉呢?”
只见她们三三两两的作出咬耳朵的模样,声音却是大得我在十米之外也听得清清楚楚,唉,我叹了一声,真真是相煎何太急啊!便是少了我一个,后头不是也还有万万千么?何必如此?
我本不欲与之多费唇舌,人家讲人家的,我过我的,若是一味的活在别个的口舌之下,那也未免太过辛苦,而我是个懒散惯的,只当不曾听闻便是。
巧的是阿梅此时也正从另一头走来,八成是来寻我的,只那帮子七嘴八舌的小娇花们见我不接招,便使眼色朝阿梅那边走去。
阿梅平日虽然是个懒的,但是我俩十几年感情却也不是作伪,在外人面前,她一惯维护于我,而我就怕这个,阿梅最是经不起激,平时跟个炮丈一般一点就着,定是要着她们的道。
果不其然,阿梅冲将过去,叉起腰便开骂:“你们说谁呢?说谁死皮赖脸?”
“哟,这谁啊?什么时候府里的丫头也能这般冲着我们说话了?”
“你!!!!!!”
“plaplapla······”
阿梅力战群舌,自然处于劣势,便撸起袖子一副要同她们干架的模样。
也不知是谁,作势摔了一跤,猛的推了一把阿梅,那小胖子便那么毫无防备的掉进了荷池里,我倒是不担心她会淹死,从小下河摸鱼的主,这个深度的水根本不在话下,只气不过那帮女人欺人太堪!
我冲过去将阿梅扶起来就走,连眼神也未施舍一个,那帮子人便是以为小姐我怕了她们,在背后好一阵娇笑。
回到小院,阿梅打了几个喷嚏,泡了个热水澡,我径自去了厨房,包揽了府里一天的伙食,唉,我早说过了,小姐我是个豁达的,与人根本没有隔夜仇,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所以当日我便花了一上午,在厨房煮了一大锅色香味俱全的八豆海鲜粥,按人头给后院的每一个姨娘都分发了一小锅下去,一个也不落下!
是夜,在一片狼哭鬼嚎声中,我终于露出近日来难得一见的笑来。
陆庆之怪怪的瞧着我,待得了解了后院那一片惨淡之后,却又爆发一阵畅快的大笑来,看吧,果真是薄情郎!前一刻同她们还亲亲我我,这一刻却又冷眼旁观。
一碗八豆粥下去,换来了几日消停的丫鬟生活,这日我拎个水桶正待将陆庆之书房外头那个小窗台上的积灰擦一擦,碰巧叫我听了回墙角。
只闻得里头陆二宝那货一本正经说道:“钱江少爷叫小的传话与爷,道是可以用青州城里三个田庄,外加十二个收益良好的铺子以及十个异域少女作为交换,来换取三姨娘。”
陆庆之啪的一声狠狠拍了一把书案,吼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你到底是他钱江的伙计还是我陆庆之的家丁?他叫你说什么你就来说什么?三个田庄十二个铺子外加几个美人就想换爷的三娘?做梦?你去告诉他,别做梦了!爷的三娘岂容他人肖想?趁早歇了心思,否则爷定然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罢许是朝着陆二宝一通好打,只听闻一通噼里啪啦的响动以及几声闷声,我暗暗叹了口气,想不到小姐我还挺值钱,若是爹爹知道他家女儿值值三座田庄十二个铺子外加十个美人钱,会不会后悔那日两箱银子就将我打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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