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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燕越书要迈出门槛时,池老夫人妥协了。
“站住!”
燕越书顺势顿住,回头看向池老夫人,眼神像是在问还有什么事,却如刀子般,将池老夫人凌迟的犹如大庭广众下受辱,所有瞧见的人也仿佛在嘲笑她。
池老夫人脸色青了又黑,最终掐紧手心,挤出话来。
“你不是说来给盛儿想办法吗,那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燕越书提醒:“方才婆母还要让夫君休了我,对儿媳也诸多意见,呵斥怒骂。”
池老夫人满脸菜色,顶着燕越书分毫不让的平静目光,最终受不了似的拔高声音。
“娘是太担心盛儿急火攻心误会你了,跟你道歉,不该那么对你!”
燕越书看着池老夫人屈辱的神色,微不可察的扯了扯嘴角,等池老夫人再三挽留,作低的话说的越来越顺畅,才走回去坐下。
开口直奔主题;“儿媳才来是叫人去打听此事的隐情去了。”
“什么隐情??”池老夫人注意力被转移。
“南方天灾,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本拨了比赈灾银下去,却被户部的人贪污了大半。贪下后自己用还不够,反将贪污银做印子钱放给平民灾民,强要高利再赚一笔。百姓们不堪重负,走投无路下死伤不少。”
燕越书说:“今儿的百姓状告正好牵扯出这些,天家才震怒,彻查户部的同时又查其他官员有无放印。在这时候放印被查到的官员,同那些贪污又逼死百姓,弄得天怨人怒的官员,在天家眼里有何区别?”
池老夫人越听越心惊。
她只知道这事和赈灾银有关,没想到是这么个骇人的关系!!
“好在夫君不是户部的,如今也没有闹出人命,不至于仕途甚危。但是夫君被查出,此事也没有掩盖,估计已经传开了,那夫君就必须要挨那顿板子,甚至也多挨点以表自己对放印深恶痛绝的决心与对百姓的怜惜,才能挽回名声与天家眼里的颓势。”
池老夫人眼皮子直跳,道:“二十个板子已然很重了——”
“婆母觉得,是眼下重要,还是日后重要?”燕越书淡淡道。
池老夫人沉默了。
燕越书也不说话,耐心的等着。
须臾,池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叫张嬷嬷:“你亲自去前院传话。至于怎么说,你心里有数吗?”
张嬷嬷微惊,没想到池老夫人还真要池盛多挨打。
“老夫人放心,老奴省的。”张嬷嬷匆匆去了。
“还有第二点,家产。”
燕越书这才继续开口。
“我听到消息,为示警戒,天家罚了所涉官员没一半家产充公赈灾。不知道婆母可有开始清点?现在禁军那边忙不过来,未必会顾上这个,但最迟下午也会来池家要账本清算查封。”
她看着池老夫人。
“这事不能等他人来催,否则会显得咱们池家不情不愿,于名声无益,婆母应该主动的尽快清算完,点出大半来彰显悔心。”
“想来婆母忧心夫君还没开始,无妨,儿媳既来了,就帮婆母一起。还请婆母现在就拿出家中账本开始吧。”
燕越书想了想,她将账本带回观棠院里仔细看,怕是不可能了。
那就在这儿,在池老夫人眼皮子底下看,先记住可疑的账目,回去再细想细查。
池老夫人的注意力被彻底转移。
池家本来就没多少值钱玩意儿了!
这要再充公,不就只剩一个空壳了!!
慢着——
池老夫人看着燕越书,“你的嫁妆……”
要不用燕越书的嫁妆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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