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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磊,把你之前说的话,给江队好好的再说一遍。”长阳市局的审讯民警语气严肃,走的是高压路线。
潘天磊是个30多岁的小胖子,脖子里的肉也呼呼的颤,在空调下还流了一头的汗,低声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鲁健春在我们那块从小就挺出名的,好些人从外面厂子过来,专门问‘鲁健春’在哪里,就找他单挑。他赢了几次以后,我们就叫他头军。”
“打头的意思?”江远问。
“是,他也带我们打回去,外面喊出来的名头是虎头军,虎先锋!”潘天磊说话间是带着一丝回忆的。
“十几年前,出了点名的小混混。”孟成标在江远身边坐着。他虽然擅长审讯,但在长阳市这边,他是落不到审讯的机会的,否则也不至于从长阳市刑警支队主动借调到江远手下,以寻找机会。
事实上,孟成标也确实找到了机会。
在做审讯的时候,江远明显更信任孟成标,总会将他带在身边。
潘天磊被困在审讯椅中,咽了口唾沫,道:“他到高中的时候,打架就很有名了,后来就有街面上的流氓找上来,他给人还打伤了,后来因为是未成年,就给放了,没事儿。到那以后,他打架就少了。”
“没看到记录啊。”柳景辉一下子坐直了。就算是未成年,若是真打伤了人,该有的记录和档案也是应该有的。
“听说是让人给摆平了。”潘天磊小声道。
“重点是他为什么后来很少打架了。”长阳市局的审讯民警提醒关注要点。他负责审讯潘天磊已经两天时间了,能审出来的细节都出来了,现在主要是展示成果给江远。
江远点头:“说说看。”
潘天磊咽了口唾沫,道:“我刚开始以为他是害怕了之类的,后来我有一次喊他出去玩,发现他身上带着好多钱。那时候的好多钱,几千块那种。鲁健春家里面的条件一般的很,父母都是在外面打工,他都是跟爷爷奶奶一起住,以前身上最多几十块钱,还都是想办法弄来的。”
潘天磊:“我问他,哪里来的钱。鲁健春就说他给人做保安,老板赏的。后来,他就基本上不在街面上出现了,动不动的跑到外地去,我那时候问,他说是训练,后来,他就不说了,再后来我们就见的少了,他反正就做他的小生意啥的,但生意其实不怎么赚钱的,可他手里的钱不缺的。”
“去哪里训练,被谁训练?”柳景辉抓住关键词。
“清河市那边吧,具体的,我也没细问过。”
柳景辉和江远互相看看,旁边还有审讯民警骄傲和意味深长的微笑。
清河市,保安之类的词,混合起来,第一时间就会让人想到建元集团。
不仅主办此案的江远和柳景辉等人能想到,山南省内的民警基本都能想得到。
建元的案子牵扯的太大了,这么大的企业,这么高的销量,影响的范围极大。当建元集团被敲掉以后,山南省内各大城市,几乎都有相关人员被逮捕,案件的许多细节亦是流传盛广。
柳景辉接替江远再问了一圈,将潘天磊掏的差不多了,才让他回去。
负责审讯的民警等人看不见了,再总结发言道:“这样看的话,鲁健春是建元集团培训出来的,可能性极大。”
“我同意。”江远点头,再道:“审的不错。”
“谢谢江队。”审讯民警得到了期待的评语,满面笑容。
“提审鲁健春吧。”江远起身,道:“还是交给你了。”
长阳市局的审讯民警不禁看看孟成标,再惊喜应“是”。
孟成标情绪稳定。他已经是40多岁的人了,早过了要抢活以抢功的年纪了。就算追求进步,他也更愿意跟在江远身边孜孜以求。
至于对鲁健春的审讯,孟成标更不觉得有什么刺激性。
缄默不言的受审者并不少见,多数还是心存侥幸的。这种嫌疑人,如果犯的案子不大,再有点天时地利人和,说不定是有机会平静的回家的,但碰到这种重案大案,且有大量证据的情况下,只是沉默,肯定是不足够的,还不如……
“回去吃火锅吧。”江远同样情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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