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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放在袖子里的手捏成一团,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急,有的是人看纯贵嫔不顺眼。
她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只要她自己稳得住,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大可以稳坐钓鱼台,看她们在底下斗成一团。
当天晚上,慎刑司那边的证词就送过来了。
彼时,陆昭霖正在景阳宫正殿里。
姚兴德道:“白露一开始什么都不肯说。后来,白露看到了从江家那边传来的证据,知道了她妹妹的事属实无疑,脱口认了不少事。”
第一件,就是此次江嫔小产的事。
江嫔的胎有问题,不可能好好儿地生下来。江嫔知道此事后,收买了景阳宫的辛夷,自己服下了落胎药,却想栽在江诗荧头上。
第二件,就是袁宝林说过的那些事儿,在白露这里又确认了一番。
第三件,就是江嫔曾经想设计使一些手段让江诗荧进宫,然后把她送上龙床,再等她怀孕之后去母留子。
听到这里,江诗荧的手紧了紧。
陆昭霖把她拥进怀里,道:“她的毒计并未成功,阿荧不怕。”
姚兴德还在继续回禀,就听他道:“清才人当初小产的事,也是江嫔干的。白露说,江嫔当初失了孩子,清才人却诊出了滑脉,她心中嫉妒,才做了这事。”
陆昭霖怒骂:“毒妇!”
姚兴德继续禀报辛夷的证词:“辛夷一开始坚持自己是替纯贵嫔娘娘报仇,才给江嫔下药。后来动了刑,才招了,是江嫔拿住了她家里人,威胁她诬陷纯贵嫔娘娘。她从御药房里支取的卷柏,全都交到了白露手里。”
说到这里,他觑着陆昭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而且,辛夷的确来历有问题,她是被皇后娘娘放到景阳宫的钉子。只是皇后娘娘还没来得及用她做什么事,就先被江嫔拿捏住了。”
陆昭霖“呵”了一声,说道:“把辛夷的证词送到凤仪宫去,皇后不是说辛夷到底是纯贵嫔宫里的人吗?你送过去的时候,问问她,辛夷到底是谁的人。”
然后,他又道:“传朕旨意,江嫔残害皇嗣,行事恶毒,今贬为庶人,赐死。”
姚兴德领命退了下去,先带人去了凤仪宫。
皇后坐在上首,面不改色地看完辛夷的证词,说道:“你回禀陛下,本宫知道了。”
姚兴德瞥了一眼她的神色,道:“娘娘,陛下命奴才问您一句,辛夷到底是谁的人,是您的,还是纯贵嫔娘娘的。”
闻言,皇后先是眼神一肃,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才慢悠悠道:“她跟着谁,就该是谁的人。可惜她是个糊涂东西,认不清自己的主子。”
姚兴德施了一礼,道:“奴才告退。”
待他出了殿门,画扇有些担心道:“娘娘,陛下这——”
却见皇后摇摇头,道:“无妨,陛下只是在警告本宫。咱们虽然放了辛夷进景阳宫,却并未用她做什么事,往后小心些也就罢了。”
说着,她站起身,往寝殿走去:“此事不必多言,伺候本宫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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