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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成为神王,无上的神权可以弥补受损的神职。但如果挥刀者只是为人作嫁,诸神可不愿冒这个风险。
而且最关键的,也是地母都还没提及的是,‘动摇王权’可未必等于‘颠覆王权’。
如果不是那位先知者曾不止一次的说出‘第一位神王’这种称呼,诸神都未必敢相信,那伟岸强大的父亲也会有失败的可能。
上千年的畏惧,早就已经深入骨髓。
“让我来吧。”沉默在持续,在地母渐渐绝望的等待中,克洛诺斯出声了。
与以往不同,此刻他的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丝毫没有之前在神王面前的瑟缩。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是十二提坦中最胆小,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
因为独特的权柄,他从不被父亲当做玩具。因为是最小的孩子,乌拉诺斯也不是很忌惮他。尽管拥有提坦中最强大的神力,但他一直不被兄姐们注意。
但这个时候,随着他的出声,诸神终于回想起了他早有预谋的誓言。
作为第一个发誓的人,他宣称自己不是协助者,但没说自己不是持刀人。
就像早就想好了一样,克洛诺斯只为自己挥刀,绝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是的,我最小的弟弟。”许伯里翁冷笑着,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我从未想过,原来你是如此的高瞻远瞩。”
“是啊,克洛诺斯。也许在智慧方面,你与先知者也不遑多让了。”
俄刻阿诺斯也开口了。他现在还记得前半段预言说出时,自己的狼狈不堪。
但克洛诺斯不一样,面对父亲的压迫,他甚至还敢玩这种语言上的小把戏。如果不是乌拉诺斯没有注意,他应该已经在塔尔塔罗斯里,度过自己两千五百岁的生日了。
“够了!”地母冷冷的打断道,她的声音失望中夹杂着一丝惊喜。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为我持刀,那就不要嘲笑你们勇敢的弟弟。”
“克洛诺斯,我最小的孩子。”训斥完自己另外两个儿子,盖亚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生气:“所以你愿意拿起镰刀,为我,为你的兄弟姐妹,也为你自己终结这场灾难吗?”
“是的,我愿意。”克洛诺斯说道。
“我愿意持刀,但我需要更具体的指引。预言绝对还有更关键的部分,一柄刀并不能让我抗衡父神。”
“······你说的对,我会的。我会找到先知者,为你询问预言的真谛。”
“但他曾经说过,他只是个命运的观测者。”许珀里翁突然出声道。
“那只是他有其他的诉求,我现在越发看清楚了这一点。”
屡受摧残的地母似乎终于找回了些智慧,在面对唯一反抗的机会时,她冷静的回忆起了和莱恩的每一次见面。
没有哪个能窥探命运的人能忍住,他们一定会用这种力量为自己获利。预言之神绝对知道更多,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就像他向神王索求时序一样,他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他现在就在冥府,在我和塔尔塔罗斯之间,他在等着我。他会向我提出要求,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但你们也要做好准备。”
地母平静的开口,然后静静的躺在地上。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当乌拉诺斯找到新玩具,那才是她去冥府的时候。
现在,她选择忍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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