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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脸上的神色有些严峻,语气说不出的沉重:“都督大人领兵追出大同,追入了瓦刺腹地深处,后就没有了踪迹……”
罗宜宁皱眉问:“陆嘉学出事了?”
叶严摇头道:“这也说不准,但是已经五日半点消息没有了。一般是凶多吉少的,但是瓦刺部那边照样没有得胜的消息……故没有人知道究竟怎么了。草原情形复杂,有可能中了埋伏,也有可能被困了。您上马车吧,属下送您去英国公那里在!现在都督未守住大同,五台县也很危险。您到宣府
会更安全。”
如果不是真正的危急,叶严不会把她送到英国公那里的。陆嘉学可能真的出事了。
罗宜宁的目光落在手上黑色的佛珠珠串上。他保命的佛珠,现在在她手上。他消失在戈壁深处……
罗宜宁深吸一口气,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罗宜宁还没有来过宣府,宣府与大同相隔很近。几个时辰倒也就到了,马车日夜兼程的。到宣府的时候正好已经天明了,魏凌看到女儿抱着个孩子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面前,心情可想而知。
陆嘉学把人掳走,他算账无果。这个月又忙于战事,和陆嘉学见了一面全是谈的战略。陆嘉学只是让他宽心,他女孩儿没事。毕竟他支撑着宣府这么多百姓的性命,魏凌也就先暂时没有计较了。
所以当他看着女孩儿抱着个奶娃娃的时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宜宁看到父亲穿着盔甲,英俊的脸已经长了些胡渣。他在边关晒得比京城里黑一些,显得有点沧桑。许久不见了,宜宁看他穿着盔甲,收拾潦草,左臂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忍不住就眼眶一红。
魏凌先是激动。后看着她怀中的小被,有点不敢置信,竟不知道该怎么问:“宜宁……这孩子是你路上捡的?”
宜宁嘴角一弯,把宝哥儿抱在臂弯里,揭开小被的一角给他看孩子的样子。“这是您的外孙。”
魏凌看到小家伙比拳头大一些的脸,柔嫩极了。软软的小生
命还偎依着母亲。
看这模样是有些像罗慎远的,只是都软嫩得很,小小的一团。
她竟然怀了孩子,还已经生下来了!
魏凌叫人进来收拾下都护府的屋子,安顿女儿已经新添的小外孙。他把目光放在了叶严等人身上,他们一路来宣府,也是要和他商量如何派人进入鞑靼腹地,看陆嘉学还能不能活着回来的。其实魏凌心里早有了个怀疑,他知道陆嘉学生还的可能不大。
他已经组织了一些探子进了草原,让叶严等人回大同,自己先想想办法。陆嘉学出事的事传回去,朝廷应该会立刻派遣主将领下来。
叶严等人满脸的凝重,抱拳道:“多谢国公爷,我等把夫人送到国公爷这里,就先回去了。”
魏凌颔首:“你们有消息立刻给我。”他虽然跟陆嘉学有利益冲突,但是没有陆嘉学,边疆的稳定就是个笑话。无论如何也要把陆嘉学找出来,就算为了家国,也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送叶严等人离开后。他去换了衣服洗了把脸才出来见女儿。小外孙被抱下去喝奶了,魏凌有点失望,本来还说洗干净能抱一抱的。
他看到宜宁手上那串佛珠,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陆嘉学连这都给她了。
宜宁轻轻拿了父亲的手臂看:“您这伤得重吗?可动了筋骨?”
魏凌沉声道:“我和陆嘉学一路攻打到边关,对方兵力陡增……我受了皮外伤,后陆嘉学指挥中占
了上风,叫我在原地待阵。鞑靼想撤,陆嘉学就随之追进草原。却消失在了腹地里,所带的一万大军也不见了踪迹。我还是轻伤,他身陷腹地五天,怕是早被鞑靼围剿,凶多吉少了。不然五天了,也该有消息了……”
用兵如神,向来是别人忌惮他如鬼神的陆嘉学,居然也有败北的一天。
罗宜宁不喜欢他,觉得他这个人不听别人的话又霸道固执,但是无法讨厌。陆嘉学就这么出事,她心里甚至有一点的愧疚。或许宜宁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对陆嘉学觉得愧疚。
魏凌叹了口气,语气微沉,声音放得很轻,有些冷笑的意味:“他再用兵如神,也抵不过别人在背后算计。”
“你可知道,谁设计陆嘉学陷入险情的?”
魏凌慢慢说:“是你的夫君,罗慎远。”
三哥!
他怎么可能算计得了陆嘉学呢!
想到已经是一年了未见过他,这一年里,他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许早就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人了。
罗宜宁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很是惊讶:“您……这是怎么说的?怎么会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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