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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纹。他刚才看得很真切,那丫头分明是自己脚滑说有人绊倒了她,反倒是让谢蕴怀疑起了罗宜宁。
他明明看到了,但是他一直没有说话。出于一种十分微妙的心理,他亲眼看着她被冤枉,看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波动。外面的黑夜与屋内的热闹,喧哗与寂静。
这个人是罗宜宁,这可是罗宜宁。只要想到这个,他好像就能不顾及一切了。
程琅徐徐开口道:“都别说了,此事与她无关。”
谢蕴跟程琅的接触并不多,她不了解这个人。提亲的时候那个温润如玉的程琅好像戴着面具一样,听到他说这句话,谢蕴才侧过头看他。
她的新婚丈夫白玉一般俊雅的面容,梁冠束发,俊美如神祗,以后这可是她的天。
无论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谢蕴还是没有再说下去了,也不能第一天就让婆家的人看笑话。虽然她并不怎么在乎婆家怎么看她。她的外家太过强大,程家也要捧着她。
婚礼这才能继续下去。
罗宜宁退了出去。果然就不该来闹什么洞房的,谢蕴刚才完全就是借题发挥。
她在一间偏房里歇息,大家都出去看礼了,这里倒是没什么人。片刻之后程琅走出来,身侧的人退到外面,他到她身边来,久久不不说话。然后才开口:“对不起。”
“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那不如把我的礼钱还我。”宜宁见气氛凝重,跟他开玩笑说。
程
琅沉默,笑着抬头:“我一点也不想要。你信不信?”
宜宁一怔。
程琅很难用言语来表述这种心情,他又轻轻一笑说:“你要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你肯定更加不喜欢我了。”
罗宜宁抿了抿唇:“你今夜洞房花烛,该早点去才是。”
程琅默然点头:“我去应酬喝酒了,你……好好歇息吧。”他说罢快步走出了偏房,往前厅热闹之处去了。
旁边站着的珍珠才松了口气:“表少爷都娶亲了,跟您说这些干什么。错的又不是您……”
“你小声些。”罗宜宁让她扶自己站起来,该去找林海如回去了。程家当真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
宾客声音渐渐歇了,有人走进来。
谢蕴还在等他。
就算所嫁之人不是她心里所想,听到程琅的脚步声渐近,她突然还是心跳鼓动起来,手抓紧了被褥。
她感觉到了程琅的靠近,大红幔帐被挑开了。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凝视她片刻。他的手很好看,根根修长,毫无瑕疵。谢蕴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身上传来淡淡陌生的熏香味很好闻。
谢蕴顷刻之间被压在了床上,身上沉重,她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你、我还没有洗漱……”
程琅又挥手把幔帐放下了,阻隔了外面龙凤烛的光,屋内变得更加朦胧起来。
“你要去洗漱吗……”他的呼吸让人觉得发痒。
谢蕴睁大了眼睛,然后闭上了嘴唇。这一刻
她脑海中全是空白,只能随着他动作。她自然是没有经验的,但他的手段却非常的高超,让她把什么都忘了。跟着他做就是了,照着他的引导一步步的来总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刻她才明白流连花丛是什么,程琅就是个其中的高手。就算她毫无经验,竟然也不觉得太痛苦,反而是有种陌生的愉悦。不一会儿就退了出来,谢蕴才觉得又痛又累,程琅起身穿衣,扣好衣襟,叫丫头进来给她清洗。
谢蕴才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现在好像要更真实一些。说:“你先洗漱睡吧,不必等我。”然后就出去了,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她坐在净房的黄杨木浴桶里时,才回过神来。她想到了罗慎远,现在她却成了别人的妻子。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以后还要天天看到罗宜宁和他一起……她想到这里,不禁拥着自己的膝哭起来。
伺候她的翠玉吓了一大跳:“小姐,大喜的日子,您哭什么呀……”
谢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都错了。如果是罗宜宁嫁给程琅,她嫁给罗慎远该多好。罗宜宁得到她想要的,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又怎么会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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