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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东西比他想象的大得多,速度也快得多,即使荆白反应极快,依然牢牢攀住了他的小半张侧脸,甚至想要钻进他的耳朵里——
这东西竟然还会偷袭!
荆白闭紧嘴巴,做了个深呼吸,悄悄开始蓄力。他被勒住的部位比如双腿和右手已经紧到发痛,但左手已经挣脱了出来。
见床边又攀上好几股黑黝黝的头发,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现在能做的,唯有拼死一博。
荆白的下半身已经被头发和被子缠裹得死死的,他使出全力一挣,也无法摆脱,但腰腹强行扭转时产生的那股巨力,已经足以让他带动自己同样被绑住的,僵硬的上半身。
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荆白将左手探出去,指尖竭力一够,拿到了放在床边的火折子!
床边的头发立刻蔓延上去攀附他的左臂,荆白根本不予理会,手上的动作稳如泰山。
他紧紧握住火折子,拇指用力弹开竹筒的盖子,手肘用力,微微一晃动,一点红色的火苗刷地亮了起来!
果然,火苗亮起来的那一瞬间,荆白只是微微动了动手腕,原本攀在他左臂上的头发倏地一下,像是什么见到了天敌的动物似的,从他的手臂上迅速退去!
荆白右边侧脸上的那团头发还在试图钻进他的耳朵,搔得荆白极不舒服。他冷笑一声,将火折子凑到脸颊旁,毫不吝惜地让火苗舔到自己的皮肤上。
那一大团头发立刻烧了起来!
荆白耳边飘起一股烧焦的气味,他用力甩了下头,将残渣连带着火星都从脸边甩下。
随着他的动作,缠在他上半身和被子上的头发都如潮水般退去,荆白终于能坐起来了。
捆住他右手的是一根拧成一条的,马尾般粗黑的头发,像一大股麻绳一般捆得极紧,勒得荆白整条右臂发红。
他像没有感觉似的,面无表情地用左手的火折子点燃了这根黑乎乎的、牢牢捆住他手臂的“麻绳”。
头发这东西是一烧就断的,那“麻绳”一被点燃,就疯狂扭动起来想要退走。
荆白不为所动,右手手腕一转,直接反客为主,抓住它原本缠住右手的部分作为“尾部”,将这根长长的“麻绳”从自己右臂上抽了下来。
那“麻绳”像活物一般,在荆白手中挣扎抖动,荆白右手悬空,燃烧着的火星就在半空中甩来甩去,床上的头发被这火星溅到,立时犹如潮水一般撤出床铺,向着屏风处退去。
这时,荆白才感觉到久违的轻松,他双腿都已经被勒得发麻,一时间竟然只能坐在床铺上。
“麻绳”还在他右手吊着,随着越烧越短,它的挣扎也趋于停止。
荆白看着这马上就要烧到他手掌的“麻绳”,面色冷如霜雪,嘴角却嘲讽似的微微一勾。
他手腕一动,信手将它扔了出去。
“哗”地一声,还没来得及撤进屏风的、铺在地面上的头发烧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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