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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凤歌掏出火折子,将羊皮纸放在上面炙烤着。
不一会儿,羊皮纸上果然出现了复杂的路线图,由于年代久远,路线图的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了,不过墨迹依旧很清晰。
慕凤歌飞快地记下了图上的路线,又将羊皮纸重新缝进了他的衣服内衬,悄悄地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像是一只轻盈的夜莺一样,几个纵落之间,便在青石板街上跑远了。
慕凤歌打算回飞鹰客栈的房间住下,一来独眼龙他们也不敢来那间客栈找麻烦,二来那间房自己可是付了钱的。
再说了,大半夜的,那些白衣人们都睡了,应该也没心思逼着自己洗二十遍澡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幽幽的笛声响了起来。
那是一首苍茫的曲调,映着半轮昏黄的月牙儿,广袤无垠的沙漠,仿若轻纱一般飞起的砂砾,犹如敦煌的起舞的飞天,带着一种神秘、古朴而又厚重的美感,令人起了一种怀旧的心思。
那笛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笛声罢,响遏流云,绕梁三日而不绝。
慕凤歌抬头望去,只见那个披着银色斗篷的男子,站在客栈之巅,映着那半轮弯月,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玉笛,一种禁、欲的华美感,油然而生。
世间的女子,估计都想做他手指下的那根玉笛,能被他性感的薄唇,轻轻地含着。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落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慕凤歌不由自主地念起了唐代诗人李白的《春夜洛城闻笛》。
斗篷将男子三分之二的脸都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那优美的下巴,和精致的薄唇,听到了慕凤歌的声音后,他放下了手中的玉笛,朝街上的她看了过去。
“姑娘好才情。”
男子的声音清润而富有磁性,恍若半消融的冰雪,击打在编钟上一般。
夜风中的慕凤歌,站在荒芜的小镇上,鲜红的衣裙被夜风吹得猎猎飞扬,她从干旱、贫瘠的死亡之地走来,宛若六月最艳丽的凤凰花盛开,这种强烈的反差,给她带来了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美。
“兄弟,人生苦短累,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做人不要活在负担里,你的肩膀没你想象中那么耐抗,否则迟早有一天,一件小事也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慕凤歌一听他的笛声,就知道他是个有心事的人。
而且,心事很重。
否则,他的笛声也不会显得如此沉重、消极、挣扎、不甘……
“今朝有酒今朝醉?姑娘好潇洒。”男子叹了一口气,幽幽月光下的他,显得有些落寞。
慕凤歌言尽于此,灵活地助跑、起跳,一气呵成地爬上了二楼,打开窗户翻了进去,躺在床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慕凤歌倒是睡的好,屋顶上的男子在片刻的惆怅过后,却是发了愁。
慕凤歌居然就这么睡进了这间客栈?
她居然就这么睡进了这间客栈?
没有洗二十遍澡?
没有换衣服?
……
这简直不能忍!
即便知道慕凤歌的房间离自己的房间很远,斗篷男子也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了脏东西的攻击,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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