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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姑娘每月十两银子的月钱,一年多有一百多两,再加上以前的,应该不到二百两。
李嬷嬷:“姑娘,有一百七十三两。”
楚沂:“银票多少,现银多少?”
李嬷嬷:“银票一百两,剩下的都是银子。”
楚沂没小娘,在府上不受宠,攒下这么多银子全靠谨小慎微。
“现银留二十三两,再拿五十两银票。”
李嬷嬷大概有点后悔,没想到去送人还要拿银子,“姑娘,真去呀?”
楚沂:“自然是真的,快一些,不然就赶不上了。”
楚沂脚步匆匆,一出门,当真是冷,风直往脖子里钻。
一路去了盈春轩,打眼就瞧见了院子门口停着的马车,下人正在往里面搬东西。
来这儿一年多,也见过好东西,玉饰、瓷器、摆饰、字画……马车帘子打着,里面空空如也。
车前站着两个丫鬟,怀里紧紧抱着木匣子,脸冻得通红,“怎么就不能带了,这些都是我家姑娘的东西!”
“夫人有令,除了行李,其余东西一律不能带走。”
“你胡说,我家姑娘还病着,夫人怎么会如此狠心,莫不是你这奴才吃里扒外,落井下石,见不得我们姑娘好!”
两人身后,裹着白色披风的就是楚盈,没什么病态,直凌凌地站在那儿,她没管护卫,而是对着一旁衣着体面的嬷嬷道:“陈嬷嬷,我想见见母亲。”
陈嬷嬷是严氏身边的人,对府上的姑娘都很客气,但今日脸上的笑像是画上去的,“夫人已经睡下了,二姑娘还是快些收拾,早点出府吧。”
楚盈没动,执拗地看着陈嬷嬷,“我要离开国公府,未曾拜别母亲,心里难安,还请嬷嬷……”
陈嬷嬷道:“二姑娘看看现在什么天色了,夫人早就睡了。若拖到明儿一早,夫人还要动怒,姑娘还是早点出府吧。”
楚盈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楚沂想,二姐现在大约是后悔的,嫁人还是回泸南,有点脑子的都选择嫁人,至少吃好喝好,泸南远在千里之外,光路上就要受尽颠簸,小县城跟着叔叔祖母他们生活,哪有盛京自在。
楚盈从前不想嫁人是真,现在反悔是真,可严氏正在气头上,再闹下去,估计不仅见不到,兴许行李都不让带。
楚沂往前走了几步,点头算是行过礼,“陈嬷嬷。”
陈嬷嬷行礼道:“三姑娘安。”
楚沂道:“我来送送二姐姐。”
陈嬷嬷起身,“三姑娘快些,时辰不早了,天也冷,早点回去休息。”
楚沂点了下头,因为楚盈不怎么出门,所以姐妹俩远到不了姐妹情深的地步,来送人是由兔死狐悲之感,也是做给严氏看的。
两个小丫鬟鼻尖通红,默默退后了几步。
楚盈神色凄婉,“三妹妹……”
楚沂握住她的手,“母亲还在气头上,二姐现在过去,也无济于事。”
她把荷包偷偷塞过去,“如今还冷着,多带些厚衣裳,草药也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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