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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皓只想快点回家,于是绕开了眼前的人,沿着原本的归家路线一直往前走。
江羽骞快步上前扯住他,这两天的闷气终于冲破而出,“你什么意思!?”
冷风吹得周皓缩了缩脖子,身体不自觉颤抖了几下,他搓搓冻僵的手,哈了哈气,“什么什么意思?”
“你跟我上床,是什么意思?”
“你情我愿的事,我又没逼你。”周皓耍起无赖,跟以前一模一样,江羽骞真是又气又念。
周皓感到胳膊上越来越重的力,似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才肯罢休,“松手!”
江羽骞看着面前这张认识了四年的脸,眼睛还是眼睛,鼻子也还是鼻子,怎么这嘴里吐出的话全然变了样……他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拖拽着周皓往车上去。周皓的手也没闲着,十个指头都成了利器,死命地挣脱开江羽骞。
“不想丢人现眼,就他妈消停点!”江羽骞的脸已经几乎狰狞了,连威胁的话都带了脏字。
周皓又恢复起从前的那股狠劲,冲着江羽骞的小腿,就是一脚狠踹。没想到,江羽骞半点知觉都没有,手上的力气反而更大了。
他这才晓得,原来以前每次踹江羽骞,那都是江羽骞懒得跟他算账。
很快,周皓就被江羽骞推搡进了汽车内,转即那边的车门就被锁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周皓质问。
江羽骞没有理他,发动车子拐入主干道。
灯火斑驳的城市里,呼呼的北风刮乱了男人的心,有那么一刻,男人真想开车同这个疯子同归于尽。
车开得飞快,呼啸而过,越过无数的行人商店,一直向南。
终于,汽车停在了滨江一号五号楼下。江羽骞侧过身子去帮周皓解开安全带,眼睛扫了眼副驾驶的男人,隐隐作痛,但嘴里却生硬地说,“下去!”
活了二十多年的江羽骞决计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试图用回忆来强留住一个人,而且还是个他从前半点都不稀罕的人。
到了这个地方,周皓已经不想再闹腾了,他随着江羽骞进了以前住的公寓。
两人彼此间,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走,静静地打开家的门,再静静地站在了客厅里。
客厅里,放了三盆花,两盆吊兰,还有一盆已经枯死的栀子花树的“尸体”,周皓走近了蹲下身,仔细盯着那盆枯死的小树看。
“皓皓,别再跟我闹了。”声音从背后传来。
周皓扭头瞅了眼深情款款的男人,心里突然间就意识到了一个无比可怕的事实:男人都这通病,家花不如野花香;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锅里的吃上了,又觉得碗里的香了。
此刻,他竟然可怜起了程子旭。不过,他的同情心持续的时间太短太短了,毕竟这关他屁事。
“我没跟你闹啊。”周皓接起他的话,笑了笑,“我走路走得好好的,你非得把我拽到这个破地方。”
周皓的嘴皮子功夫,江羽骞从来就比不过,两人分开的这几个月,这功夫甚至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百毒不侵的地步。
江羽骞比不过他这功夫,只得傻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看,试图从里面看到一丁点以往的影子。
周皓避开江羽骞的眼睛,站起身,“我走了。”
江羽骞拉住了周皓的手,“别这样,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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