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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光来了,好像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半响,他轻轻松开她。轻咳一声,忽视小姑娘通红的脸蛋,握住她的肩膀左右打量,问:“伤到哪了?怎么身上都是血?”
南桪吸吸鼻子,微微动了动左边手臂,闷声闷气的答:“这里。”
顾沉光立马松了握着她左肩的手,垂眼去看。伤口简单包扎过了,只是技术明显业余,溢出来的血已经把外面包着的纱布完全染红。他不好去脱她的衣服,可是这样又实在看不出什么。
思索几秒,站起身,把她拉起来。再然后,蹲下身。
言简意赅:“上来。”
南桪蒙圈,半响:“哦。”乖乖爬上去,把手圈他脖子上。
路上,顾沉光背着身后的人,问:“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书架倒了划伤了。”
顾沉光“恩”了一声,说:“别怕,马上就到卫生部了。”
南桪沉默,半响,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语气平静,哭意浓重:“顾沉光,我的班主任,为了救我被书架压倒了,还有她的小孩。我回过去看,满地的血”
她说:“顾沉光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刚刚一岁,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特别可爱”
顾沉光沉默,扣着她腿的手紧了紧,低低出声:“恩。”
南桪没听见,背着自己的人气息太过熟悉,她心里所有的痛苦不可抑制的一涌而出,只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你说,我老师为什么要救我呢如果不是我,那个小孩子或许就不用死了,他还那么小,才刚刚会拉着我的手冲我笑。要是我死了,也就是一条命而已,为什么要拿那么两条命来救我”
顾沉光哑了声:“别瞎说。”
南桪继续说着,流出的泪染湿了他的脖子,流进衣服里,烫的心脏疼。
“反正我死了,没有谁会在乎的,没有谁我的父母,都不要我现在,让她的丈夫,怎么活?”
顾沉光深吸一口气,突然把南桪放下来。
南桪没有反应过去,抬头去看他的眼。却被他一把抱进怀里,紧的毫无缝隙。
他贴在她耳边,声音沙哑,却像宣誓。
他说:“我在乎的,南桪。”
你的悲欢喜乐,幸福伤痛,我全都在乎。
在乎到,拼了命,也要来找你。
所以,为什么要自卑?为什么要轻而易举,连命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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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沉光一路背到卫生部的时候,南桪坐下才发现顾沉光腿上的伤。
她坐在病床上,看着顾沉光腿边结痂的伤口,刚止住的泪又流出来,哽咽问他:“你腿上有伤,怎么还背我走那么远?”
顾沉光当下一心系在她胳膊上,闻言随意低头看了眼,说:“没事,小伤。”
南桪撇嘴,不信:“可是流了好多血”
顾沉光斜她一眼:“没你多。”
“哦。”这人平时总一副冷冷清清,不问世事不可沾染的模样,偶尔骨子里北京爷们的大男子主义爆发出来,一句话堵死你。
南桪很荣幸地,领教过几次。
当下乖乖闭嘴,垂眼安静看护士给她重新缠纱布。
顾沉光站在一边,看到她极深的伤口,轻轻蹩了眉,问:“这伤口,会感染吗?”
包扎的是个年轻的女护士,闻言看一眼顾沉光,段数明显还不足以抵抗顾沉光的美色,脑袋重新转向伤口,脸有点红,轻声答:“说不准,伤口很深,要多注意。”
顾沉光点头,略一思忖,追着问了句:“那能洗澡吗?”
护士一愣,轻咳一声,答:“一周以内,最好不要再说这时候也没地方洗澡呀。”
顾沉光忽略她最后一句,只点了头:“谢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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