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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染一行下了山,便坐上了马车,往江宁驿馆而去。
可将将上了马车,元瑶便要将身上的蓑衣脱下,可眼下她的衣裙皆是湿透的,风光无限,林尽染这等血气男儿又如何能忍,虽说是调戏过几次元瑶,可眼下也得分得清时机才是。
见元瑶正欲脱下,林尽染慌忙按住她的素手,轻声制止道,“这恐不太合适,你这身段,我可把持不住。”
但见元瑶凄冽一笑,反问道,“怎的,你也觉得元瑶是个淫妇?”
说着眼中已是噙满了泪水,大有决堤之势,又接着轻声喃喃道,“也是,元瑶自小便是有青楼女子调教,又是揽月楼中长大,连亲爹都说我是个淫妇,我又有何好辩解的。”
说罢又是咧嘴轻笑,自轻自贱道,“衣衫湿了,贴着身子甚是不适。若染之瞧得上,便是在这马车上一番欢愉,元瑶亦是顺从的。”
可林尽染闻言,心似是被揪住了一般,握着元瑶的素手柔声道,“你娘若是听见你这番话,她这心岂不是被你扔进了滚油里烹了?”
“可她死了,只留下了元瑶···”
马车内倏然静了下来,只听得车牙磕着路上石子的声音,还有马儿时不时打着响鼻之声。
申越驾着马车,一直注意着车内的动静。本作为林尽染的侍卫深谙哪些话该听,哪些话不该听。可刚方山上那番情景,加之二夫人言,更觉她可怜,此刻也实在按捺不住,开口劝道,“二夫人可还有姑爷。”
林尽染不禁皱着眉头,缓缓扭头看向帘子,现下即便是有帘子挡着,也拦不住林尽染想给他一个白眼的心。
纵使林尽染与元瑶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且李时安也与元瑶私下有过接触,但这二夫人毕竟是名不副实,本质还是利益挂钩的名头。
长安城的薛骞与这千金阁的薛坤既是兄弟,那薛骞定然也是个假名,本名应是薛乾。自然这元瑶也是个假名,本名任瑶,不对,画风有些怪异,这元瑶怎的又变成了‘人妖’,额,是任瑶,这一家子起名真是奇怪,林尽染的思绪早已放飞。
元瑶完成她的任务后,不过是重新变回任瑶,将来再寻个好人家还能安稳度日。
林尽染看向元瑶时,似是从她的眼神里感觉到了她的一丝希冀,只能温声说道,“眼下你这二夫人的名声在江宁应是传遍了,不过传的也是元瑶。若是将来你想寻个好人家,改回···”
“咳咳嗯。”申越的咳声适时响起,打断了林尽染继续说下去,又向元瑶解释道,“二夫人,姑爷的意思是得回了长安,要小姐同意操办这纳小妻一事。”
“申越!”林尽染闻言,语气里有些不善,可还是有些不忍斥责,“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申越也是难得的顶了一嘴,“姑爷明明就喜欢二夫人,又说这场面话作甚?”
“你!你就该去跟采苓那丫头做一对。”
林尽染自知解释苍白无力,便不再与他多争辩,又没好气地说道,“还是驾好你的马车罢。”
元瑶见这主仆二人这般拌嘴的模样,原是梨花带雨,又忽的不禁莞尔,娇嗔道,“你们这对主仆莫不是在元瑶面前搭台唱戏?”
可眼底的怅然之意却是未能掩盖。
且听元瑶娓娓道来。
元瑶本名还是元瑶,并非任瑶,是随了母姓。因是女儿身,未得任来风的喜爱,母亲又只是个陪嫁的媵妾。
“媵妾?这不是先秦婚嫁时才会如此吗?”林尽染此时有些不解地问道。
“姑爷莫不是忘了,二夫人出身南海,先前那是南越地界,想来应是承袭了先秦时的婚嫁制。”申越在马车外又是适时的提醒。
如此点拨,林尽染这才明白过来,可眼下仍是没好气地说道,“申越,你还敢偷听。”
未等片刻,便等来申越幽幽地一句,“申越就在马车上,又非申越想听。”
瞧这意思,这申护卫还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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