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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苼紧紧伏在赫连曜脚下,手指拽着他的裤脚,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添乱和祈祷。
车子终于冲出去,司机的手臂中枪,流着血咬牙继续开车,李程想换手儿,“我开吧。”
“不行,你不熟悉这里的路,反而会浪费时间。”
雪苼去过一次码头,当时风和丽日和朱大全说说笑笑也没觉得多远的路,可是今天反而觉得格外漫长。
终于,车子停下,李程回头对赫连曜说:“少帅,到了。”
李程先下来,他看看四周环境,在确定安全后才打开车门让赫连曜和雪苼下来,雪苼的腿脚全麻,赫连曜单手把她抱住,另一只手拿着枪。
李程又去叫司机,却发现他已经趴在方向盘上死了。
原来他不但胳膊中枪,后背也中了枪,为了能把人安全送到,硬是用意志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赫连曜摘下帽子长长一鞠躬,转身狠心离开。
这就是乱世,这就是战斗,甚至死了也不能把自己的战士带回家乡安葬。
雪苼在渔船上拉紧了赫连曜的手,她觉得他们的归程就好像这茫茫的海面,到不了终点的样子。
幸好一晚平安无事,雪苼靠着赫连曜的肩膀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忽然觉得有人推她,睁开眼睛看到赫连曜已经抱着她走到甲板上。
一轮红日从海天相接的地方冉冉升起,清风涤荡着大海,海鸥鸣叫着日光,一切美的都像是一副画。
“没有过不去的黑暗,雪苼。天亮了。”
雪苼伸出手,看到白皙透明的手指都被染成了红色,她挽起嘴角,笑的天真无暇,“看看,我抓到了太阳。”
曜字,闪亮照耀,日、月、星,皆可成为曜。
赫连曜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满是胡茬的下巴在她细腻的小脸上厮磨,“你这个连太阳都敢抓的女人,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
雪苼窝在他怀里。他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在无所依傍的大海上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愿意拿出所有的努力和他一起走下去。
渔船靠岸后又坐上了火车,这一捣鼓比直接坐船多走了近一倍的路程。雪苼娇生惯养,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颠簸,在火车上就生了病。嘴巴出火生疮,人也热伤风,整个人恹恹的看着很是让人心疼。
赫连曜随身带了点西药,也不管对不对症就给她吃了,但是她吃不下去东西让人发愁。
赫连曜心急也没办法,火车上也没好吃的,好容易等车在站台上停下的时候他让石头好容易买了一碗绿豆粥。嘴对嘴一口口的喂下去,才喝了半碗。
如此颠簸了几天,终于回到了云州。
张副官这几天就天天在官道上等着,终于见到了他们,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少帅,少帅。”他挥手。
李程心里这个激动,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儿,为了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他跑过去就抱住了张副官,却给老张一巴掌扇一边儿去,“站直了,让老子看看你这次去花花世界有没有失身?”
李程想起那个妖娆的曼丽,顿时红了脸。
张副官立刻跟侍卫队的人哄笑起来。“看看,李程一定是开荤了,下次去醉生楼一定带着你。”
赫连曜沉着脸走过来,张副官立马带人立正站好:“恭迎少帅,和夫人。”
原来雪苼被赫连曜密密卷着抱在怀里,张副官都没有看清楚。
赫连曜冷哼一声,“先去尹家大宅,让医生也过去。”
张副官跟着上车,“夫人病了?”
“嗯,旅途太过劳累,就这么个娇气身子还想着自己去国外,让人怎么放心。”
张副官虽然觉得赫连曜一定能追回雪苼,到底只是觉得,现在看到人回来了特别高兴,“少帅,晚上咱也弄个局热闹热闹吧,您这次肯定是九死一生。”
赫连曜看了一眼怀里的娇娃娃,“今晚先不用,等雪苼好了在尹家宅子里,叫上三宝和子出,还有让三宝带着鱼。”
“好嘞!少帅,夫人一回来您跟换了个人一样,看着就神清气爽。”
赫连曜瞪了他一眼,“少拍马屁!”
小喜这几天跟张副官一样。因为归期不定所以天天在门口等着,这天终于看到了黑色轿车,她擦了擦眼睛,是真的,没有看错。
小喜跑的太急都差点被车子撞到,张副官下车就训斥她,“你这个女娃娃走路不长眼睛呀,要是给车子撞到怎么办?”
小喜光顾着高兴去了哪里还管这些,她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夫人呢,夫人!”
赫连曜抱着人下来,雪苼从披风里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儿。“小喜,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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