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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头眼睑下沉,没有回应。
“那饭庄的东家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后来又跟我合作,那个伙计是他器重的人,找我帮忙自然是给个面子罢了。”
韩殊回答的轻松随意,寸头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只是他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鹰华的眸子半阖着。
从怀里掏出一个大斗蓬,一下子就将两个箱子罩了起来,架在身上。
“我想你是个聪明人。”
“知道知道,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而且这种东西,多一个人知晓,就会多一个竞争对手,嘿嘿,大人,你可别忘了给我留一个。”
韩殊搓着手,谄媚的说着,直到目送寸头离开这里。
他也跟着出门,偷摸着在楼上的一处窗户那里,看着寸头沿着街道离开,消失在了巷子里。
用袖子拭去额头发根下的汗水,好在自己刚刚紧张狼狈的样子没有被对方察觉,这层楼里的那几个护卫已经撤了,只有门口两位跟着他时间最长的,看着老板的模样也不敢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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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韩殊瘫坐在椅子上,这也就算是躲过了一次灾祸,虽然这次的见面之前跟云奕有过演练,但里面还是有些不在两人的预料内,自己尽可能地表现得惶恐又贪婪,还不能让对方觉得是在演戏。
值得庆幸的是,寸头似乎没有怀疑,也没有真的将那一颗「改运丹」给自己,更没有让自己当着他的面吃下去,云奕跟他说过,那不是好东西,如果逼不得已要吃下,云奕还得想办法救自己。
虽然云奕和寸头都不能完全信任,但现在云奕跟他也算是合作关系,没理由害自己,而寸头的态度则不同,自己在那边肯定不是不可替代的,自然也就没那么重要。
现在他也不敢去找云奕,更不希望云奕会来找自己,起码要等些日子。
乘风酒楼附近的乞丐们,又将揭下黄色布料的寸头行踪记下,听从云奕的提醒没有贸然去跟踪对方,只能先行回去将情况汇报,同时将这人的样貌传递给其他同伴。
徐允和姚沛暖还在饭庄后院,他们盘坐在椅子上,一直在体会吐纳术。
乞丐来到后门求见,云奕出去,姚沛暖也跟了上去。
他先开口跟自己老大打招呼,却立刻被姚沛暖喝止。
“这是我师父,以后先跟他打招呼!”
云奕看了她一眼,姚沛暖又赶紧改口,“不是师父不是师父,不过以后要尊称先生。”
“是是。”乞丐眼底藏着疑惑,开口将乘风酒楼门口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云奕微闭上眼,接着眉头舒展,笑着说:“辛苦各位兄弟了,这么冷的天还在外守着,今晚让你们老大给你们带几只烧鸡回去。”
“谢谢云老板,哦不,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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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外的官道上,因为雪停了好些日子,官道上已经被踩踏的翻出了黑色的泥土,从天空往下看,像是一条弯曲的黑蛇匍匐在地上。
在这黑白交融的官道上,一个身穿纯白色斗篷的身影迈着缓慢的步子前行斗篷下的裤子和鞋子,也都是白色。
可明明地上有污黑的雪夹杂着泥土,斗篷的下摆,那人的脚上却一尘不染,若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人似乎每一步都没有踏实的踩在地上,而且每一步步幅不大,却一步走出去老远。
一名腰间挂着银锣的,皮肤有些黝黑的打更人,一脸愁苦的靠在城门处。
“这大冷天的,却让我们这些人来守城门,我好不容易从铜锣升上来的,居然还需要来这里,真是没天理啊。”
一旁腰间挂着铜锣的青年说道:“马头儿,要不您先回去歇歇,我替你守着就行。”
马传海摆了摆手,眼珠上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带着些许恐惧,又立刻晃了晃脑袋。
“算了,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吧,虽然刘头儿还没醒,但要是被刘头儿知道了,肯定又要被她带去校场指点,还不如吹吹冷风,起码清醒,还不疼。”
一旁的铜锣还想宽慰他两句,马传海立刻支起了身子,伸手按在腰间的银锣上,银锣安静了下来,那微弱的震动他立刻就察觉到了。
“来了!”
他伸着头,目光凝视城门外,很快就看清了官道上的那道白色身影。
白色身影在他视野里出现,到来到城门口,他的面前,也就是几个呼吸间。
马传海微微侧身,右脚后移半步横着,左手已经放在了腰间武器的把手上。
“这位大人,切勿冲动。”白袍人率先开口说道,她声音沉稳,却又十分轻柔,一听便是女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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