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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呢。”
刘夏似笑非笑,冲外头努了努嘴。
戏台子上,化着浓妆的主角大青衣正因为和相好的鸳鸯梦碎而半抬着袖子掩面哭泣,是有一把好嗓子的,连哭声都婉转动听。
不仅如此,她的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看刘夏就知道,儿多肖母。只不过……出身着实太差了些,哪怕她只是个普通人家出来卖艺的闺女,二叔也能让她入后宫。
可她不是,非但不是,还是声名在外异常受欢迎的官妓,按照本朝律法,连普通官员都不能娶官妓,何况身份尊贵的二叔了?
刘执站在门口出了会儿神,转身问刘夏道,“为什么针对贾真?是二叔的意思?”
刘夏便笑了笑,“姐姐,你管他是谁的意思,事情最后不都是我做的么,你舍不得你那未婚夫婿吃亏,打我一顿出气就是了。”
说着,还真把脸凑过去作势要给她打。
刘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果真抬起手来。
刘夏见状,脸色骤变,没等说话,刘执却只是从他脸侧摘下一片小小的、已经干瘪了的桂花瓣,“现在也不缺吃少穿了,还是整个头都埋进去吃?”
自然不是。
多半是煮桂花羹的时候不小心蹭上了,那桂花羹也是知道她来了,特意亲手煮给她吃的。
刘夏怔忡了一瞬,转过身去,“姐姐,这世间有个规律,凡事新起,必遭压制,只因大多数人都是惧怕改变的,即便今天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既然贾真有不破不立,开创先河的勇气,也应当有面对一切,承担非议和阻挠,证明自己是对的本事。”
“你说得对。”
刘执知道她这个一直躲在冷宫阴暗处长大的弟弟,其实比谁都有想法,都通透,跟他自己善于观察有关,他那智慧与美貌兼有的娘也功不可没。
难怪二叔后宫那几位有身份的如此防备他,欺压他,巴不得他们娘俩赶快死掉。
不偏不倚客观地来说,刘夏的一些见地,的确比她几个从小读圣贤书的堂兄强多了。
有时候有些东西真的是天生的,并非后天努力就能够习得,你不得不承认天赋。
刘夏说的这个意思,刘执也明白。诚然,无论是谁想干扰贾真的计划,只要他想做,坚持去做,用事实用政绩说话,时间会证明一切,那些谣言也自会不攻而破。
她因为贾真和二叔都是亲近的人,关心则乱,反而想的太多了,很多时候,坏事的正是纷乱的心态,只要埋头做好自己认定的事,自会有一个最终结果,就算不甚满意,起码不会后悔。
只是,道理都明白,可当初订婚的事她也知道,她担心是因为自己而连累的贾真无法施展才华。
刘夏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道,“姐姐,如果贾家善阿谀恐权贵,当初也不会装傻充愣拒绝大公主了。再者说,倘若贾真真是那样的人,你不嫁他也罢。”
他说的是这个道理,刘执却依旧微微皱眉——成亲的事八字没一撇,她眼下心思不在于此,并不想耽误贾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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