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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珏看她一眼懊恼道,“还不退下!”
几步上前去追赶流熏。
流熏行着,只回身看一眼丹姝说,“你去,吩咐吕婆子将这碟子点心替四妹妹送去封府给母亲品尝。叮嘱她千万不可多嘴多舌!”但她心知肚明,若不提醒还好,一经提醒,吕婆子更是忍不住要将府里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给封氏听,此刻封氏在封府鞭长莫及,若知道她的宝贝女儿要出家去做尼姑,不知如何焦急,肝肠寸断。
谢妉儿同慕容思慧从老夫人房里退出,慕容思慧追上了谢妉儿喊一声,“妹妹留步。”
谢妉儿回身,平日她同慕容思慧不睦,也因慕容思慧是封氏的人。如今虽然慕容思慧和封氏决裂,但她也不稀罕去搭理她。
慕容思慧问,“妹妹,旎儿此去,何时归来呀?”
谢妉儿微怔,不知慕容思慧如何突如其来关心起她的女儿来。
慕容思慧左右看看无人道,“妹妹,有件事儿,嫂嫂不知当讲不当讲,可是不讲,又觉得对妹妹于心有愧。”
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谢妉儿淡淡一笑道,“小嫂嫂有话就请吩咐。”
她看看慕容思慧日渐挺大的腹,毕竟她如今双身子,在府里最是身份尊贵。
慕容思慧轻声道:“颜儿今儿吵闹的事儿,原本是她料对了。”
“果然有人暗害她?”谢妉儿惊问。
慕容思慧深深抿唇,左右谨慎的看看说,“害她之人,本是要去害旎儿的,却歪打误撞的,搬起石头砸烂了自家的脚……”
慕容思慧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一说,自然淡化了自己推波助澜,将所有的事儿一古脑推去了封氏身上。然后悻悻道,“亏得旎儿命大,不然我不知如何后悔死,怎么就误信了她的话,吩咐旎儿去送那经文。”
谢妉儿原本对谢展颜失身李代桃僵一事也猜出几分,对封氏和慕容思慧原本就恨,如今这事儿经过慕容思慧一证实,更是铁证如山,她不觉咬碎银牙般的生恨。
慕容思慧说,“此事也不宜惊动老太爷和老祖宗,如今谢府的丑事盖都来不及,哪里还能再生事端。我对妹妹讲此事,不过是提醒妹妹多个提防,依颜儿这行径,怕是有些狗急跳墙乱咬人了,怎么发疯的连世子也给抓伤了?哎!”说罢摇个团扇悠悠的离去,她心里暗笑,如今谢妉儿知道事情真相,拼死也要报仇,不会让封氏再能回谢府,也不会让谢展颜有舒坦日子过。
谢妉儿在庭院站了一阵子,才喊来婆子们问一句,“沈公子去河南,已走了两日了吧?”
婆子们含糊的面面相觑,倒有个机灵的说,“依约有两日了,前日似有人看到沈公子那日回府来取衣物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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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沈孤桐领旨片刻不敢耽误,径直回府去收拾行囊准备出京去追赶河南赴任的谢子骏。
他如今寸步不想迈入谢府,那庭院深深的门第,只能让他记起所有的过去和屈辱,就如那身上纹上的深深的烙印。只有堂堂的踱步在军机,他才能挺身做回那少年得志的探花郎沈孤桐。
他有意绕开谢府正门,改从后园角门而入,远远的望见门口停了一辆墨色油布车,似是市井中雇来在后门等人。沈孤桐略做迟疑,不想被人撞见,便吩咐扈从退避回小巷,打开一道轿帘问小厮福根:“前面是谁的车马?”
福根摇摇头说,“不是咱们府里的,八成是送取府里那些缝补的活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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