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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姐姐,你告诉我,可该如何是好?我都恨不得自己是你,日日可以看到他,守着他,看他一笑一嗔。”
流熏看她眸光里朦胧迷离,泪水模糊,心里想,这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痴狂了,怕是哥哥还不知公主因他如此疯疯傻傻的样子。
她叹气道:“公主莫胡言乱语了。流熏也想哥哥,恨不得去河南去见他,守着他,可是你我身为女儿身,京城都出不得的。哥哥的婚事不过是长辈们的议婚,也不知哥哥能否生还呢。”
如果哥哥不能活着回来,娶谁都没有意义。
“不,那馨儿就去河南去寻俊哥哥去,生在一处,死同穴!”兰馨执拗的一言,惊得流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摇头警告,“公主,不可如此。流熏知道你喜欢家兄,可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做不得主的。皇上若是动怒,要砍了哥哥的头的!”
兰馨公主不甘心地抬头,泪眼望她,不管不顾地问:“流熏姐姐,你告诉我,俊哥哥他喜欢我吗?他喜欢兰馨吗?我只想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我,我想去……想去河南……亲口问问他。你可知道,馨儿这些日子如何挨过的?平日还能去翰林院去偷偷看他,看看他我就知足呢,如今,相见都难了,就是他回来,又要去娶那个封玉娇!”
流熏愕然,张张口竟然无语。
“喔——”她长长的拖着一个尾音含糊应着,这可真是,泥足深陷了。
“可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他,那日他从南书房出来,前脚走,我后脚随了去,将他用过的笔墨,就是坐过的锦褥都收了去,那锦褥上,还有他身子的温意。”
公主用情之深,流熏竟然无语叹息,她如何都没有想到,公主竟然深陷情网。
她心想前世里,她何尝不是如此被沈孤桐迷得神魂颠倒,沈孤桐对她越是若即若离的视而不见,她却越是拼命的追逐,满心满眼只有了他。看来天下多情女子都是一样,不管是贫贱富贵,不论是公主还是奴婢,人共此心。
“姐姐瞻前顾后的,难成大事!难道要等生米做成熟饭吗?”兰馨公主跺脚哭闹着,转身就跑。
宫宴,名媛闺秀齐集,觥筹交错。
外面一声通禀:“十公主到!”
端妃笑道:“这丫头,这几日魂不守舍的,今儿还推说头疼不来了,如何一阵子风一阵雨的,又来了?”
流熏疾步在后面低声劝阻,此刻十公主借酒浇愁,撒疯,若闹出些什么不妥来,惹人笑话不说,反是连累了哥哥子俊。若是宫里得知十公子暗恋状元郎,痴迷失态,可不是要误个哥哥的前程,哥哥何其无辜?她一路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劝阻,公主却丝毫听不进去。
十公主飘然而至,脚步如踩浮萍,摇摆不定,显得腰身婀娜。
众人起身相见,她也不理,直奔了皇上而去。
端妃面露些尴尬,倒是皇上好奇地问:“馨儿,如何哭过了?眼是红肿的。”
端妃似察觉什么,忙说,“馨儿,身子不舒服,就回宫去歇息吧。”
一旁的宫娥伶俐地说:“才公主在廊下被炭灰迷了眼。”
身后的宫娥嬷嬷们含糊附和,谁敢说出公主今日犯了情痴哭过。
“父皇,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儿臣要嫁……”兰馨公主话才出口,流熏忙替她遮掩一句:“皇上恕罪,公主这是梦里惊醒,梦里离家,舍不得离开皇上和娘娘,”她递兰馨一个眼色,起身去搀扶她,低声说,“哥哥的命,就在公主手上了。”
她觉得兰馨的手骤然一抖,似被她所刺。
流熏说:“臣女扶殿下下去定定神,怕是殿下才听人议论,一时吓到了。”
“也好,”端妃巴不得有人把兰馨劝下,更知道兰馨近日爱屋及乌,喜欢谢子俊而对流熏格外亲近。
谁想兰馨公主嘶厉的大喊一声,“父皇,馨儿不要父皇赐婚状元哥哥,馨儿要嫁给谢子骏!”
一番话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楚,满座顿时鸦雀无声,南彝使者还不知究竟,一旁的景珏为他翻译解释着,忙对流熏递眼色,示意她速速回避。
皇上一笑说,“公主怕是没睡醒,一派胡言,快快扶下去歇息!”又冷冷的扫视宫娥们一眼,端贵妃忙说,“你们如何伺候公主的,还不速速退下?”
“不!女儿没有昏头,馨儿就要嫁俊哥哥!”兰馨公主哭闹着,宫里从未出现过如此尴尬的局面,一时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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