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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闻问切,这本是医术里有的。”洪太医替春旎解释说。
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还不及问她要做什么,春旎已将发簪上的粪便挑了凑去唇边一尝,品了片刻,众人无不咂舌,惊得目瞪口呆。一个端端的大美人,当众尝粪便!
方春旎端过旁边的一杯凉茶,不动声色的漱口,吐了几口在啐盂里,气定神闲的将那簪子递给身后的洪太医说:“太后的粪便涩而味酸、微苦,当是快病愈之兆。”
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还是洪太医钦佩的拱手说:“娘娘果然是医道世家,有先师遗风。”
皇上这才恍悟方春旎是效法古代越王勾践亲尝粪便的法子来确认太后的病情。他不由一阵感动,嘉许地点点头说:“孝心可嘉。”
不过三日个功夫,这日方春旎困倦难忍,歪在太后床边半睡半醒,忽听太后喃喃道:”水,水……”
方春旎惊起,恰同一旁打盹被惊起的皇上头撞去一处,惊得一声轻噫”呀!”
又慌忙告罪一福,急得去倒水,皇上接过她青葱玉指奉上的茶盏,不觉多她了她几眼,慌得方春旎连忙避开皇上的眸光,透出几分娇羞。
太后吃了几口水,仍是困倦的无法抬眼,又睡了去。
方春旎困倦不已,也支颐在一旁睡下。不知不觉,她的头打晃,皇上见她粉颊在烛影里格外的妩媚,就不由轻轻的扶了她,将她的头放去一旁,让她安静的睡下。
春旎倦倦的才打个盹,似睡非睡时,耳边听了窸窣的衣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徐徐地说:“让她睡吧,怪可怜的,端端的守了哀家三天三夜。”
春旎猛然惊醒,惶然挣扎起身,或是起得猛,眼前白光一片,身子一晃,又跌坐回原地,惊得一旁的徐嬷嬷一把扶住她说:“小主留心。”
春旎恭敬地重新见礼,太后温然地说:“自家人,不拘那虚礼,难为你这些日子,哀家都听说了,速速下去歇息吧。毕竟是双身子呢。”
春旎略显内疚,忙垂个眼恭顺地说:“臣妾失礼了,原本平日也难得睡个囫囵觉,自小落下的顽疾,怕是太后厚泽,臣妾福薄享受不了清梦呢。”
她言语清幽,脸色笑意盈盈的,不卑不亢,透出几分明珠般难以遮掩的光彩。
“嗯,若你不想去歇息,就留下来同哀家说说话。”太后吩咐,又忽然说,“旎儿,去梳洗一番吧。”
春旎心头一颤,入宫许久,头一遭听太后如昔日一样呼她的乳名-旎儿。
鼻头一酸,眼泪潺潺,透出几分楚楚可怜。
春旎告退去梳洗更衣,再回寝殿时,安静的殿内每个角落都飘散着沉水香微甘高雅的气息,如丝如缕不绝,再烦乱的心,在这沉香气息中也安静下来。
太后病愈,神清气爽,轩窗外,秋菊桂花香气扑鼻。
方春旎来到太后寝殿,太后病已大愈,正斜倚暖榻边枕着四色绣牡丹云锦靠垫,膝盖上盖了芙蓉毯,宫娥正伺候她吃燕窝。
一见是春旎进来,太后笑眯眯地招手说:“来,到哀家床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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