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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羽,翠羽?”景珣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口不择言,惶恐的望着父亲手中的木栓,就是让他招供弑父弑君他都会供认不讳的。
赵王颤声逼问,“翠羽去寻锦虹,如何也入你的魔掌?一个不够,你还要成双成对的杀!”赵王挥舞门闩打下。
景珣失声惨叫,“翠羽听见叫声,跟进了洞,儿子便一起就杀了。”
“你便风流快活了,连累赵王府满门。”赵王手中门闩飞舞,气急败坏,门里门外俱是声嘶力竭的哭叫。
“传了出去,也是灭门之灾,不如今日孤王结果了尔的狗命,再自行上殿请罪。”赵王嘶厉的声音咆哮。
“开门呀,开门。”门外传来桂氏夫人同嬷嬷们擂门的哭号声。
“王爷,王爷开门呀!”赵王妃惊惶的声音也赶来。
“你们都省省力,待我打死这畜生,咱们一家同归于尽,反正早晚一死。杀了这畜生去入宫请罪,或万岁能从轻发落赵王府一家老小。”赵王气急败坏,但尾音也透出精疲力尽。
景珏破门而入,扑去赵王面前,紧紧抱住赵王手中的门闩。
“谁叫你进来的?出去,松手!”赵王挣扎着踢着景珏。
景珏跪下乞道:”大哥也是一时糊涂,求父王饶了哥哥这遭。”
“躲开,”赵王眼中含泪,景珣是他长子,他曾对此子期许颇深,奈何这畜生不上进。他一脚踹开景珏,景珏挣扎起身又扑身上去,去救绑缚的景珣。
赵王举起门闩又打,景珣吓得屁滚尿流一般在地上向前费力的爬着大喊“救命,救救我呀!”
景珏抢步扑在他身上,无奈那门闩着实的砸在他身上。
“珏儿,滚开!听到没?”赵王怒喝。
“珏儿替大哥受罚,求父王开恩。”
家丁仆役冲闯进来,抢下赵王棍棒下气息奄奄的景珣。
赵王立在院中,扔下门闩捶胸顿足声大哭。众人远远观望,惊骇不已,却没人敢近前去劝。
“父王保重身子才是。”景珏沙哑的声音揉了欲断的腰劝慰道。
赵王打量景珏,心里五味杂陈翻涌,他侧过头,唉声叹气,又吩咐说,“传太医,给世子疗伤。”
“父王,父王不必顾及儿子,父王莫气出个好歹。”景珏担忧的劝着,乖巧懂事的模样。
赵王心力疲惫的被扶回到房里,他躺在榻上,紧闭双眸,又无法安歇。
他早就担心景珣回京会闯下横祸,赵王妃算卦占卜还提醒过他,景珣命中犯克,不宜北上。他只当是妇人善妒,才故意拿这些说辞搪塞他,来阻拦桂氏母子入宫。如今,这孽子闯下如此大祸,可如何是好?但他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总觉此事蹊跷。景珣喜欢翠羽,也曾流露无余,还托了桂氏在他面前求告,要他代为设法成就美事。他自当是儿子年少风流成性,过些时日新鲜劲儿过去,自然就罢了,谁想这孽障竟然奸杀人命。但是,总是此事有些怪异。
桂氏抽抽噎噎的揉着红肿的眼凑来她身边。
“退下回你房里去,孤王烦躁疲倦,想自己歇在这儿。”赵王微阖双目。
桂氏哭声益大了,“王爷,你就一点儿不理咱们儿子的死活吗?”
“死了也罢,此等畜生,真是家门不幸,尽是你们平日放纵的,现今杀人不眨眼了。”赵王愤然道”休再提他,伤愈了便逐出家门,皇家无此败类。”
“王爷,人不是珣儿杀的,是珣儿亲口讲的,适才是被王爷打怕了,他才屈打成招认下的。”
“哼!这个孽障,孤王便最恨这种畜生,敢做不敢认,毫无男儿风骨,怎及珏儿半毫分。他真若清白,适才便不会魂飞魄散的招供了,又来翻供。”赵王恨恨道,心里对景珣的一丝怜悯也被桂氏文过饰非的几句话驱散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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