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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十二!”流熏惊呼道,“你醒醒呀!”
无人回应,只他的一臂无力的垂下。流熏颤抖了手才他鼻下去探他的鼻息,虚弱,如丝。那手冰凉毫无血的暖意。
“你醒醒,你不能睡,这里冷,你醒醒呀!”流熏想去摇晃他,却怕牵动他的伤口破裂,横竖不是,进退两难。她慌得哭出声来。此刻,她才发现自己重生一世再诡计多端自诩聪明,都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小女子,此刻竟然如此单薄无力。
狂野,无人相应,任了身边的他身子渐渐僵硬。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在此等死吗?流熏心头发颤。
她想想,不顾一切的背起他,挣扎了向前去,这里是狂野,若是狼来了,她该如何是好?前面是个山洞,她可以学他点起一堆篝火堵住洞口驱逐野兽,让他暖暖身子。
流熏咬牙起身,背了景璨来到山洞,竭尽了全力。她揩把额头的汗,又听了水声在山岩边用树叶折个锥形小杯子取水来给景璨润润唇喝下。
篝火隆起,柴有些湿,哔哔啵啵的爆裂声中反给了她无限的安慰和勇气。她抱紧他在身边,轻轻哄慰他说:“不急,天就亮了,你熬过今夜,明一早咱们就去寻大夫,回宫去。”
忽然,景璨身子抽搐,呼吸渐弱,仿佛垂死前的挣扎。再一摸额头,不知何时额头滚烫,周身也如火炉一般烫热。
流熏惊得头脑轰然一空,慌得抱紧他哭道,“你……你不要吓我,我再不气你了,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呀……”
她不顾一切抱起景璨,四下看看,解下腰间碎花裙,只穿一条春绸小绫暗花裤,拿裙子去山泉边一点点用冰凉的蜷缩浸透,拧了几把给景珏冷敷额头,擦着脖颈。她不停的喊,“景璨……你看看,是我,流熏……景璨,不要睡,你醒醒……”她泪水潸然:“我总算找到了你,你不要走!”
泪珠如线,噼里啪啦低落在他面颊上,,啪嗒嗒珠泪滴滴打落,就滴躺在怀中的他滚烫冷的面颊上。他的唇微微动动,似要说话,却无力开口。
凄风冷月,渐渐的乌云遮月,暗淡无光,反给山谷更披上一抹神秘恐怖。但她反更是坚强,紧紧的搂住他宽慰,“不怕,别睡,熬过今夜,就好了!”
天边一抹鱼肚白渐渐清时,流熏透出些兴奋,怀里的沉沉的头贴在她胸口甜甜的睡着,眉头紧蹙。似在做一场噩梦。
眼前桩桩件件的往事,原来他装疯卖傻,一直冷眼看了她,他洞察一切。为什么他要装成是个傻子?流熏打量那张俊俏的脸,俊得叹为观止,又是天潢贵胄,如何要装傻充愣?
如今,若不是他奋不顾身的来救她,如何会命在旦夕?
流熏满脸泪痕贴紧他那张冰凉惨白的脸。泪水如冷雨滴落,“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瞒我?”
含泪问苍天,一切莫不是命数?
长夜漫漫,无数无暇细想的事儿就得了空暇一一的思忖。
珏表兄,想来就撕心裂肺。打马逃离时,分明身后是珏表兄舍身相救而中箭的呼声。为什么他要救她,更要奉了赵王之命处处去害她?景珏仿佛左右为难,自相矛盾,在煎熬。一个个谜团,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偏偏她又是个好奇心重的。
她轻轻抚弄他冰凉如玉柔和的面颊,眼前人,却是命系游丝一般,不知能否熬过这长夜漫漫。
流熏正在发呆寻思事情究竟,忽听到呢喃阵阵,“水……冷……渴,好渴……”
流熏心头一阵惊喜,他醒来了!她忍不住搂紧他,温声安抚:“抱紧些,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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