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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据气呼呼,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无奈回飞翔殿,待看到左监,他突然懵了。
诶,不对。大兄弟,你昨天还跟我一样苦哈哈呢,怎么今天如此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你这是吃了多少十全大补丹?
更让人震惊的是。任务开始,虽然仍旧是查阅案卷,左监却不再照本宣科。
他的音色很好,语调不高不低,不疾不徐,读到高潮处会抑扬顿挫,读到推理时亦会分析解说,试图让刘据更容易明白与理解。
第三日,这方法又有改进,还会主动制造悬念了。
第四日,已然可称绘声绘色。
第五日……
如此循序渐进,不过短短一旬,左监已经能轻轻松松将枯燥的卷宗自行变化成情节离奇、跌宕起伏的传奇故事,并且手段娴熟,改编自如。
最重要的是,剧情新颖,节奏紧凑,却又不天马行空,胡说一气,处处紧跟事实案底,每个细节节点都贴合卷宗线索。
刘据:惊叹jpg。
啊,不是,等会儿。本来都是父皇专权之下的受害者,怎么你突然就变了,不但接受良好,还进化出如此巨大的功能?
刘据惊讶、无语、郁闷,更觉气愤,那模样好似同一潭水里的盟友背着他悄悄爬上了岸,还在岸边生活得风生水起,徒留他一人在水里沉沦。
于是当霍去病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刘据一张怨妇脸。
他有些疑惑,眉毛挑了挑:“你这什么表情,怎么跟痴情女碰上薄情郎一样。”
刘据:……
霍去病瞄了眼桌案上留存的一二卷宗:“听陛下说你最近在查阅刑狱案件,你何时对这方面感兴趣了?”
刘据苦着一张脸:“我也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对这方面感兴趣了。”
霍去病顿了片刻,明悟过来,忽然想到自己当初被陛下拉着学兵法的场景,深有同感,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刘据对着他大吐苦水:“就算我喜欢听故事,左监也说得挺好,可让我每天定时定点还规定时长听故事,也遭不住啊。
“严重挤压我的其他玩乐时间。我还小呢,这样会给我的童年染上阴霾的。
“那天之后,石邑又来寻了我几次,可每次都不凑巧碰到左监,这两天都不来了;我让柏山回去琢磨改良木鸟的办法,也不知他如今做的怎么样,有进展没有;还有……”
刘据看向霍去病,委屈巴巴:“我都好久没跑马了。”
霍去病:懂了,重点在最后一句。
他哈哈笑起来:“行,表哥这就带你去跑马。走!”
说干就干,两人立时出宫,骑着马一路疾驰出城,在陵邑周边野郊肆意奔跑,侍卫们跟在屁股后头玩命追赶,努力做好自己护卫的职责不掉队,一路都是刘据的嬉笑之声。
霍去病轻哼:“现在高兴了?”
“嗯嗯嗯。”刘据猛点头,“表哥最好了。果然还是表哥疼我。全天下最棒的表哥。”
霍去病睨他一眼,不置可否,又带他跑了一圈,调转马头准备回宫。刘据还没尽兴,不太愿意:“再玩一会儿。”
时辰不早了,霍去病没答应。
刘据扁扁嘴,忍不住小声嘟囔:我都这么夸你了还不肯多纵着我一会儿,真难哄。
耳力不错的霍去病:……幸亏我没把你那话放在心上,就知道信不得。
他呵呵两声,指着前方道:“路上多碎石,不便骑马,容易损伤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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