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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振南策马追出关门,穿梭于万马千军之间,阻挡者死,拦道者亡,奔腾夺路,直取萧寒。
东羌兵将早见他神威无敌,此刻更显英雄所向,夺路间银枪挥舞,闪烁耀眼,枪芒过处无有不胆寒,挑刺攒槊了数十人,皆是一枪倒毙,只看他如虎入羊群,张爪亡命,再无一个羌兵敢阻他者,纷纷退让闪避。
萧寒并不与云振南交战,只管夹路奔逃,时时回头瞧望,看振南追赶他是否紧急。见云振南离他尚远,一时间难以及近,他便出言辱骂挑衅,要振南追赶他更紧。
“骓风驹”尽管日行三千里,脚程极快,但在万军之中奔驰也难以发挥所长,是以一直追赶萧寒不上。
南宫娥苓不住叫喊:“姑爹救我,姑爹救我……”
翠灵灵、熟悉而亲切的叫声,伴着人马鼎沸,合着呼呼的风啸声一阵阵传入云振南的耳中,直击他的心灵,激的他更加急躁。
他深谙计谋,兵法韬略无不精熟,到此刻也明白萧寒是故意引诱他,其背后定然有极深的谋划,但娥苓一声声呼救直刺激他,他不能不顾。
金岬关被破,北狄和东羌大军厮杀混战,东羌兵强将广,远胜北狄,即便是他武力强横无敌,加入战场也已难扭转北狄颓败的局面,这等丧劣局势全是由南宫楚才一手造成的,当真是可恨,可恼,直令人神公愤。但小娥苓却是无辜的。
想到娥苓,振南对楚才的愤恨稍减了几分,他理解楚才的父女情深,对他小闺女的珍重宝贝,当下最为紧要的便是将娥苓救回,至于楚才的罪过,尽管他罪该万死,却业已迟了,万事也只得救回娥苓在做计较。
“萧寒,你个狗贼,竟然言而无信,站住。”
振南听见叫骂呼喝,朝来声望去,见是楚才也在策马追击萧寒。他一扯缰绳,“骓风驹”“哼哧”一声,转头向楚才拦了过去。
振南腕抖肩动,挑死了十多名羌兵,将银枪一挺,横挡在了楚才身前,内劲外放,形成一道薄薄的风壁。
楚才座下的战马受风壁冲击,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马嘶,颠簸下险将楚才掀下马背。他陡见云振南虎目生光,满脸愤恨,似直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他知道自己罪无可恕,满面羞惭的道:“帮我救回娥苓,我……自当自刎谢罪。”嘴唇颤抖,眼中涌出了泪水。
云振南的眉梢轻轻颤了颤,目光狠戾更甚,千般恼、万般怒这一刻卡的他发泄不出一句话来。顿了顿,从鼻腔中重重呼出一声长气,道:“还不快追。”
双马齐头,奔腾勃发。
拼杀冲出万军阻隔,只见萧寒已慌慌逃出老远,振南和楚才更加着急,丝毫不敢松懈,连踢马肚,催促急赶。
追击进一片林子中,云振南猛然醒觉,横枪挡在楚才前面,手勒缰绳,急忙驻住马蹄,目光深邃的观察左右,只见物出反常,隐隐有杀气飞腾,沉声道:“小心有埋伏。”
南宫楚才也已察觉到萧寒似乎是有意引导他们来此,牢牢握住手中铁枪,紧绷神经,小心翼翼的提防四周。
忽感觉地面微微震动,似有什么古怪在地下穿行。肃杀之气越来越浓,“骓风驹”和南宫楚才所骑的战马具都摇头晃脑,踢了踢马蹄。
“小心”,云振南虎躯一震,急睁双目,大喝一声,忙抓着楚才跳离马鞍,飞起半空。
“飕,飕,飕,飕……”
十数支羽箭从树林两侧飞射而来,振南和南宫楚才挥动长枪,将飞来的羽箭尽数拨落。紧随着“咚,咚,咚,咚……”几声大响,从地底飞窜出十多名黑衣人来,各个黑巾蒙面,手持弯刀,身上透露出的腾腾杀气显都不是寻常之辈。
振南微微怔了怔,正打量间,只见他们各挥手投掷出一枚黑色的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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