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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渐酣,面红耳热,梁王又说了不少诋毁云振南之言,只愤怒的南宫楚才几欲炸裂胸膛。
尤其是听梁王说云振南在旁人面前夸炫自己当年是如何将他打的狼狈不堪时,瞬间掐死云振南的心都有了。
梁王借机说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痛恨云振南,云振南又何曾将你放在眼中,说到底他只认为你是他的手下败将罢了。”
“去他娘的,谁是谁的手下败将,他如何不说当年‘长蛇谷’是谁擒了他?”
南宫楚才恼恨的破口大骂。
梁王道:“‘长蛇谷’他是遭你所擒不假,但外人却不见得认同,你也该知道云振南在军中的威望,说起当年‘长蛇谷兵败’,他只说是宋军内部出了鬼,才让你有机得逞,若不然你当年已成为他枪下亡魂了。”
“混账。”
“乒”的一声,南宫楚才抄起面前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
梁王忙拍抚着他的手臂道:“你先消消气,莫要动怒,如今先皇已经不在,我们该想的是如何应对现下岌岌可危的局势,置气发怒可没有半点用处。”
南宫楚才额上青筋凸暴,面如鬼差,凝视着梁王。梁王都禁不住心底有些抽怵。
“按你所说,现在该怎么办?”
梁王捻须深沉,故作忧虑姿态,语重心长的道:“云振南现在深得新皇信任,引为支柱,等他来日大权在握,莫说你我性命堪忧,只怕北狄三百年的基业也要落入他的手中。”
南宫楚才巍然心惊,思之后怕。
萧寒煽风点火道:“他若得权,必将铲除异己,到时候我们谁都跑不了。”
梁王又道:“当年他和他两位义兄遭俘,先皇以他归降为条件,放他两位义兄南归,可你却于半道上将其截杀,这件事你做的也算明目张胆,云振南尽管当时不知,但以他的精明,岂能到现在还不知道?可他为何一直隐忍不发?楚才,你难道不该想一想,他难道不是以图后计么?先皇在世之日他有所顾忌,可如今先皇不在了,他还有何顾忌?你我的灾厄之期只怕不远矣。”
南宫楚才冷汗交夹,梁王之言凿凿如实,拳拳可表,他越想越后怕,问道:“那……那以您的意思,该如何处置?”
梁王目光沉厉,挥手一砍,做一个斩杀的手势。
南宫楚才蓦然心惊,倒抽一口凉气,道:“这……这……只怕难以成功吧,以云振南的本事,谁能是他的对手?这……这太冒险了,若是失败了,我们不是授他把柄,羊入虎口么?”
梁王冷笑道:“哼,他武功盖世是不假,但常言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云振南再有能耐也难免疏忽大意的时候,不愁没有下手的机会。”
南宫楚才微微一怔,道:“这么说……你已经有对策了?”
梁王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嫉恨老夫,老夫自然要未雨绸缪。”说着向萧寒使了个眼色。
萧寒从怀中掏出一个脂白光洁的小瓷瓶来,放在桌上。
南宫楚才细细盯着那白瓷小瓶,问道:“这是……”
萧寒冷冷轻笑道:“十日断肠。”
“什么?”
南宫楚才大吃一惊:“毒药?”
萧寒略显倨傲的道:“大哥不必紧张,这‘十日断肠’乃东羌一位绝世高人所提炼,剧毒无比,无色无嗅,仅这小小一瓶便是能毒翻一头大象,何况一个云振南?
他就是本领再强,又有何惧哉?且这药力十日之后才会发作,发作时立时毙命,神不知、鬼不觉,实乃杀人必备的绝佳利器,嘿嘿,还怕他不死么?”
南宫楚才望着那玉瓶,听言心思,心里怦怦乱跳,暗道:“这父子俩真是诡黠心狠,忒也歹毒,若他们要害我,那我岂不是……”
梁王看出了南宫楚才的心思,轻笑道:“大皇子莫要多虑,老夫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妄行魍魉,岂敢有加害之意?你我都是一心为北狄国本着想,应当团结一致,铲除奸寇,切莫有二心之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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