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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巧莺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建申,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你!”
“我言而无信?”李建申缓缓直起身,“我若是不如此说,你如何能说出她的下落?若是能为我的前途做些帮助,我倒也能领你一份情……”
“你无耻!”孙巧莺明白了李建申的意图,咬牙切齿的骂道。
李建申却并未在意,大步行出去唤来竹书,
“将她看管好,我回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这间厢房,最重要的是不能叫她死了!”
竹书往门里瞧了一眼,见孙巧莺被捆缚在地上,泪流满面,眼神直直的瞧着自家郎君,满眼都是怨恨,那眼神骇的他连忙收回了视线。
“知道了,郎君!”
李建申交代完便自去牵马离开了县尉府,上了坊间道路,他便急行催马朝城外赶去。
-
谢梦华拖着棋画刚走出被囚的院门,老远便见有人过来,棋画刚想喊被谢梦华一把拉住,
“别说话!”
远处绿树成林,那身影在林中看不真切,谢梦华并不知那人是不是院中之人的同伙,她细想片刻,拉着棋画朝那人影的反方向慢慢的行去。
贴着围墙根儿慢慢的走,走到尽头便无路可走了。
谢梦华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边是一片农田,田里种满了玉茭,此刻刚刚长起半人高,不似能藏住人的样子。右手边便是那通往山脚下的水渠,自上次大雨过后,那水渠的水便涨了起来,看着黑黝黝的不知深浅。
时不待人,身后那人越离越近,两人眼前已无路可退。
若是再等一会儿那院子里的贼人发现她们不见了,必然会出来寻她二人,谢梦华心知不能再拖延,脱了身上的外衫扔到离自己几步之遥的玉茭田里,然后拉着棋画去了河边。
“棋画,你可会避水?”
棋画点了点头,“可我挺不了多久!”
“不要紧!”谢梦华一边走一边在水渠旁的芦苇里寻着些什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利落的折下两根苇子杆,递给棋画,
“一会儿含在口中,将杆子露出水面用嘴换气,咱们下水!”
说完人已经顺着水渠的倒坡滑了下去,棋画随后跟了下去。
虽已入夏,可那渠中之水仍是冰冷寒凉,只消片刻谢梦华的手脚便都麻木起来,浑身也冷的厉害。
她看向身后的棋画,朝她比了比手势,叫她莫要在水中乱动,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芦苇丛自己先游了过去。
两人贴着芦苇根部的位置刚刚藏好,便听得岸上有男子说话的声音,
“你个蠢货,青天白日两个大活人从你眼皮子底下跑了你都不知道?你那狗脑袋是干什么吃的?”
“大哥,我错了!”
“错有什么用?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裤裆里的那点子事儿,什么东西?现下开元通宝还没到手,人先没影儿了,若是那被人报了官署,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赶紧跑,回乡下躲一躲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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