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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沈岁安完全沉浸在要怎么在肃州扩凿河道的可能上,这真是极大的诱惑。
将衡水大船坞给了赵九灵,她不是不舍得,只是有些遗憾。
如果肃州扩凿河道,出海大船能够靠港,那她依旧可以组建出海商队啊。
很心动。
和雍朝的不同,她在南朝有阮皇后为靠山,船坞可以完全属于她自已的。
“岁岁!”姜氏语气有些凝重地叫她。
连续叫了好几声,沈岁安才回过神。
“怎么了,母亲?”沈岁安的眼睛灼亮,还有一抹兴奋藏在里面。
姜氏下意识地往马车外面看了几眼,“岁岁,皇后娘娘怎么会想着让你去开河运呢,且不说如今南朝河运还不完善,开凿河道就不简单,做得好别人嫉妒,做得不好要遗臭万年。”
“怎么都不落着好啊。”
姜氏的娘家是商贾,走南闯北很是清楚南朝河运的情况。
她觉得沈岁安做这件事弊大于利。
所以并不希望她答应阮皇后去做这件事。
“母亲,我知道您的意思,如果我真的在南朝把河运办了起来,那就是一大块肥肉,所有人都会扑上来咬一口。”
“这并不是问题,任何财富一旦垄断,那就不可能长久,如果真的能够办成,当然越多人加进来,才能更繁华。”
“再说了……”沈岁安顿了顿。
“如今王爷在南朝其实是寸步难行,就算有皇后和阮家支持,可他若是没有真正掌握在手中的东西,别人忌惮的永远不会是他本人。”
沈岁安对姜氏一笑,“母亲,我和王爷都需要在南朝真正站稳脚跟的能力。”
姜氏听明白了沈岁安的意思,她轻叹了一声,“只是辛苦了你。”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跟在雍朝花钱买下船坞不同,要付出的不仅仅是银钱。
沈岁安知道难,但再难也得去做。
只是,靠她一人难以成事。
她需要帮手。
……
回到王府,在门口遇到脸色有些冷沉的符今渊。
沈岁安不动声色,送姜氏回院子之后,她才和符今渊回了上房。
“怎么了?”沈岁安低声问。
“皇上要我带着镇抚司缇骑去镇压山匪。”符今渊淡淡地说,“我来跟你说一声,要离开王都城一阵子。”
沈岁安对宫里那位皇上的所作所为再次感到不可思议。
“皇上不让朝廷出兵去镇压,居然要你……”她压住心头怒火。
但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如今镇抚司的缇骑根本不堪大用,更别说去镇压山匪了。
“什么样的山匪?”沈岁安问。
符今渊说,“十三寨,有数百人,前阵子刚杀了路过的县令。”
沈岁安皱了皱眉,听起来是穷凶极恶之徒,她担忧地看向他,“你真的要去吗?”
“本来就想锻炼那些小子,正好这是个机会。”符今渊说。
“这不是机会,是皇上想要打压你。”沈岁安皱着眉。
“你手里的下属非富即贵,他们去镇抚司根本不是为了拼命,只是为了好玩,如果他们这次跟你去泾口出了意外……”
她抓紧符今渊的胳膊,“他们的家族必定要怨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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