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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突然剧烈地震动一下,托下巴的手一抬,郝瑾瑜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瞬间眼泛泪花。
“疼疼疼……”郝瑾瑜吐着舌尖,说话也成了大舌头。
瞧着对方蠢笨傻样,刘子骏突然怒气全消,甚至有点想笑。他弯了弯嘴角,冷声道:“活该。”
郝瑾瑜眼角含泪,觑他一眼,如清晨将坠未坠的水露,清透得一戳就碎。
刘子骏心里募地一紧。
又是这般撒娇的表情……难怪能勾得太子痴恋,好有手段。
郝瑾瑜抿抿舌尖,感觉不那么疼了,立刻反击,阴阳怪气道:“太子长大了,越发威严不可侵呢,都训斥起洒家来。殿下当年骑马,还是洒家亲自教导的呢……”
刘子骏眼神不自觉瞥过含泪的眼角、绯红的脸颊,桃红的舌尖,在心里翻找他所说骑马之事。
札记是近两年所写,其中有回忆写道,原身胆小,不敢骑马,宦官亲自护在怀里,手把手教会了原身。
“彼如父如兄,亦吾之所爱。”
这是那篇札记最后的一句话。
或许他们曾扶持为伴,一路同行。而现在原身已经消失,寻不到一点灵魂的踪迹。他,才是真实的刘子骏。
对郝瑾瑜的亲昵举动,刘子骏做不到任何的回应。
刘子骏忽而感到没来由的烦躁,向前半步,粗鲁地扯住蟒袍衣领,遮住白皙的肌肤,撂下一句话。
“孤在外面等你。”
说罢,掀开帘,回头定定地望郝瑾瑜一眼。深沉诡谲,好似要把他吞下去。
郝瑾瑜气愤地翻了个身,随性躺平,闭眼睡觉。
没过半刻钟,头晕目眩,说不出的恶心。
他愤愤道:洒家今天就是从马上摔死,也不受这晕车的鸟罪。
郝瑾瑜的胆量属气球的,看起来很鼓,泄起来也很快。
刘子骏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向马车,眉头越蹙越紧,越发不耐烦。
帘掀开了,郝瑾瑜穿一身绯绿绣竹的骑马装,下了马车。发尾高束,窄袖长靴,勾勒出遒劲的腰肢,挺翘的臀部和笔直的长腿,像是尊贵又娇惯的公子哥出外郊游,眼尾露出无聊的倦意。
“大人,您的马。”庆云积极牵来一头极为高骏的马。
郝瑾瑜嘴唇微张,道:“这马比我还高吧……”
庆云:“那是自然。奴才特别甄选新贡的内蒙高头大马,瞧这坚实有力的大腿,肥硕的身躯,高傲不逊的眼神……也唯有此马才配得上大人的威武雄岸。”
郝瑾瑜嘴角一抽:“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都是大人教的好!跟在大人身边办事,奴才定然打着十二分的聪慧劲呢。”庆云洋洋得意。
郝瑾瑜握起马鞭,抽庆云屁股两下:“我夸你呢?!夸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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